第九十一章 一路長驅破關門(1 / 2)

和雙方告別之後,歸無咎便回到了貞如島中,準備閉關修煉事宜。

這一次閉關曆時較長,故而須做出萬全準備。僅有三返權輿陣、紅塵晦暝陣是不夠的,歸無咎又布下二種徹底鎮壓地脈的陣法。

不過他出了越衡山門之後準備雖多,但終究不能無所不備、事事如意。其餘更為高明的困陣幻陣,歸無咎已托獨孤信陵在返回商會後準備一二。

忽忽三個月後,歸無咎修煉的閑暇時。數道警示陣法間錯生紋,洞府內清燈蕩漾。歸無咎心中生出感應。當即大袖一拂,引動陣法機括。外圍朗海清之處驀然浮現一島,同時一道煙雲凝形,化作一條三尺寬的道路,直通歸無咎洞府正門。

隻見一個鬆挽發髻、身著湖藍襦裙的少女走進洞府。這少女蛾眉螓首,修耳隆鼻,氣有幽蘭之韻,又摻雜著兩分含苞豆蔻的嬌嫩可喜。

隻見她睜大美目,盯著歸無咎看了一眼,露出一個似有幽怨的神色。以歸無咎的定力,幾乎在一瞬間也是心神蕩漾。少女上前兩步,跪下道:“拜見主人。”果然聲如嬌鶯初囀,行似弱柳扶風。

少女周身升騰的氣機,圓卷自如,靜中返晦,似乎是一位金丹一重境修士。

歸無咎上前一步,托起少女精致的臉蛋,仔細辨認眼前之人氣機。果然如非心神內有秘術相連,絕難看出眼前之人和獨孤信陵在相貌神采上有半分相似處。

當即淡淡的道:“起來吧。”

不過他卻不信獨孤信陵這易容秘術隻能變幻成眼前這一種樣貌。別的不,乘坐破浪錐來此的路途中,難道她也是這副麵目見人麼?那是絕不可能的。

獨孤信陵心中實有幾分失望。她是活了近千年的人物,自有觀人秘法。和歸無咎數次交往以來,對他一言一行,情致秉性,道念心境,無不悉心揣摩,見微知著。

這個少女的樣貌並不是隨隨便便變化而成,而是反複推敲了歸無咎的好惡意趣之後精心構思。本擬歸無咎見到這副麵容,能夠對自己親近幾分。

歸無咎道:“先布置了陣法,再來回話。”

獨孤信陵依言退下。

在歸無咎的估計中,星月門使用了一次元鼉飛嶼和星散大法侵襲之後,再次使用此術的時間至少要在十餘年之後,眼下並不足慮。

即便星月門二度殺至,有獨孤信陵這個元嬰三重境修士在此,料理幾個金丹修士也是輕而易舉。

但是這二十餘年的修煉是歸無咎道途中極重要的一步,歸無咎亦深明料敵從寬之理。在他的設想中,若自己處於修煉的關鍵關口有元嬰修士殺至,獨孤信陵又無法抽身。單憑這貞如島法陣,必須能夠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甚至一土一木也不能壞了去。

要做到這等程度,非得一連布下數重元嬰級的陣法不可。

兩三個時辰之後,獨孤信陵返回洞府,一拜之後道:“商會中元嬰三重境的那幾位已經知曉上宗派人至此了。目前主持商會大事務的,是伍長信師弟。伍師弟明年品珍會時坐鎮中曲島。”緊接著便為歸無咎介紹白龍商會的人物、勢力分布等種種消息。

獨孤信陵原本是伏在距離歸無咎二三尺外。隨著她口中訴,卻不知何時漸漸挪移到歸無咎的大腿邊,伸出纖纖十指,為歸無咎按摩揉捏。

歸無咎眉頭一皺。

獨孤信陵以為歸無咎不喜,連忙停手,低下頭去。

歸無咎道:“你想要如何用心服侍,一切都隨你。隻不過在洞府陣法之中,用你本來麵目便可。”

獨孤信陵心頭一鬆,連忙道:“是。”氣息流轉變化之間,這少女麵容漸漸變化,恢複成一仙姿超拔的白衣女修。

原來歸無咎看她那麵容,初時還好。時間愈久,一種不和諧感愈加強烈。隱隱約約從那麵容中竟能夠看到熟悉之人的影子。

毫無疑問,這些人獨孤信陵一個也未見過。歸無咎這才省悟,那少女麵容必定不是隨意成就的,這女人必有秘術,手段不在《九品觀人經》之下。當初她能夠如此果斷的跟定自己,恐怕少不了此法相助。

若是歸無咎所掛念之人均是男女之欲,那麼此時他對獨孤信陵那副精心設計的麵容,就算不絲毫沒有抵抗力,至少也會大生親近之意。

但歸無咎與這些人不過是朋友之宜,知己之念,兄妹之情。至於剩下的那一份,卻是不願念頭觸及、唯靜靜等待而已。所以獨孤信陵那精巧構思的麵容並未起到很好的效果。

歸無咎道:“對麵那座石山之中亦有一洞府,那就是你的住所。”原本歸無咎構造兩座洞府是作掩人耳目之用,未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獨孤信陵先是極利落的點頭應下,然後指著洞府內一暗室石門道:“奴婢以為,洞府之內同樣開辟一室,若需要就近服侍時,也方便的多。”

那兩道暗室,一道是歸無咎偶爾放鬆形骸的靜室,猶如凡人的臥房,內設一張石床。另一間較的暗室,本是儲放一些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