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去解釋,怎麼去示範,不通依舊不通。無論左言怎麼去凝聚,釋放的依舊是魔法能量。左言把自己折磨得沒有一絲力氣,但自己依舊不打算放棄,趴在地上努力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溫走過去拍拍他的後背道:“就這樣吧,日子還長,先這樣。休息下,明天繼續。”溫陪著他坐在那裏昂起頭看著月亮。教授等於自省,溫也在不停地審視自己。“那些日子總以為劍道是個很簡單的東西,從來沒有為此撓頭過,可最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怎麼走,不敢走。恐懼!還是第一次真正的恐懼。我恐懼未知,恐懼不確定,恐懼不被把握。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像樣子的練劍了,怕錯,也怕一切隻是徒勞……”溫語氣低沉地對月亮訴說著自己的心事,這些不能對柳佳說的心事。左言從沒想過小溫會對他說這些喪氣的話,張嘴著打算講些自己的經曆卻被溫打斷了。
溫對他笑著說:“好在遇見你了,是你讓我有了勇氣繼續走下去,不管將來如何,先走好腳下的路,隻要腳不停歇那麼便永遠不會迷路。”
“嗯。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做,你讓我怎麼辦呀,我連劍意都沒有練出來。”左言坐在小溫的身邊低頭看著水中的月。
“沒有劍意便沒有劍意,這個可以慢慢來,你要的也不是劍道,你要的是實力,隻要實力變強什麼不都一樣嗎?我無法凝聚魔法,但我卻在借鑒魔法,你無法凝練劍意,但你也可以借鑒劍道呀。”說完手上多出一本書,“我第一本魔法秘籍《柔水劍》,記得還我。還有,我聽說過二重身,我想你也知道,如果你接了,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雖然很想對你說你這樣是不對的,你太急躁了,可我我何嚐不是。我給你個選擇,還望你三思。也許將來你會恨我。如果那樣,我受著,那些罪惡我背著便是,但這一刻我隻想給你一個機會。”
左言笑了,笑得很傻,笑得無言以對,雖然溫點破了自己學劍的目的,但他並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尷尬,總覺得在這樣人的麵前你可以毫無秘密,也可以深藏自己,因為那個人渾不在意,他的心太幹淨。將來會發生什麼自己自然知道,不是說做大事者要對自己很些嗎?左言滿臉苦笑的接過,對小溫說了句:“我知道,雖然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隻要我還活著我都會記得你,記得你說的一切。”他沒打算說謝謝,他要自己永遠欠小溫一句謝謝。
翌日,溫早早起來,站在窗口看著建築間的晨光,劍可以緩些再練,可方向一定要看清。日出不是正東方,但也絕不會和西有半點關係,隻要逆著光望去就一定會見到所謂的東方。溫用心去感受來自他心裏細微的光芒。來自內心的酸楚讓他莫名其妙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們都說劍道是後天修煉的,但他怎麼都覺得劍道應該是先天,打出生時就鐫刻在靈魂上,等著將來某一天解讀。
溫對著窗外的世界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離開準備迎接現實的一天。雖然他沒能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但依稀感覺到絕不是他所謂的功成名就,名揚天下。絕不是像左言那樣為了成功無所不為。這算是個好消息,起碼這不會與世界為敵,那樣就能和柳佳永遠在一起。
梅林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著書,見到大家都出來緩緩地說:“今天是大考的最後一天,你們不打算去看看熱鬧嗎?”
溫想了想,“也許吧,小佳去,我就去。大考結束你們就都走了,我想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