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雄飛?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似曾相識,怎麼這麼耳熟呢?因為我曾經在老紀的帶領下去過了現場,依稀有些印象,所以姚警官後麵的複述我沒有聽進去多少,反而集中心思在反複想著這個名字。
杜雄飛,我敢肯定,這個人我是一定聽說過的,而且不是三年前,是更早的時候我就知道,但是個中細節,我真的是想不起來了。太乾注意到了我的舉動,走過來問我:“在想什麼?”
我拍了拍腦袋,走過去問姚警官:“有關於這杜雄飛,你知道多少?”
“我隻知道,他祖籍青海,後來舉家遷到了海南。”
我馬上打了一個響指,終於想起來了,我終於知道這個杜雄飛是誰了。杜雄飛是青海的同行,他這人之前善於捕捉飛禽,不排除是在青海湖長年累月練出來的。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放棄了青海的買賣南下,道兒上都說這小子慫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傷了。
我曾經在二表哥的一張照片上見過杜雄飛一眼,於是向姚警官詢問起這個人的相貌。姚警官做了一番描述後,我愈發肯定自己不可能認錯了,這個杜雄飛,絕對就是青海的那個同行!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首先一個同行遭遇了棕熊的襲擊,然後請來了另一個同行,結果全軍覆沒……我把這件事情的原委講給了在場的人聽。
得知杜雄飛的過往後,龐啟秋頷首說道:“難怪呢,棕熊很少主動攻擊人類,原來是事出有因。”
“老爺子,願聞其詳。”
“小張剛才說到,杜雄飛是在青海一帶。青海也是有棕熊出沒的。杜雄飛肯定是想嚐試捕熊,可是他擅長捕鳥,卻不擅長捕熊。最後失敗了,結怨棕熊。雙方發生衝突後,杜雄飛不得已離開了青海。後來自己資金雄厚,來到了東北投資。沒想到多年前得罪的棕熊現在出現在這裏,他的女兒被棕熊叼走……所以警方盤問的時候,杜雄飛也不敢多說什麼。”
龐啟秋的一番分析雖然聽上去匪夷所思,卻合情合理。中國幅員遼闊,曆來步伐動物大遷徙的事例。否則,也無法解釋為什麼,棕熊殺人事件從杜雄飛這裏開始了。
金鎖聽得連連點頭,豎起了大拇指:“龐老,您高明呀!我們毛爺就差許多了,這麼半天都沒想出這樣的原因來。”
“小張在年輕人一輩裏,已經非常好了,他要不說,我也想不出來。”
事情得到了答案,我們目前緊張的心情也有所緩解。洞外北風呼號,雪花漫天。我們今晚,又得在這裏動力將就一宿了。晚上,金鎖鼾聲四起,我卻怎麼都睡不著。似乎一閉上眼睛,就感覺那頭巨大的棕熊站在了自己的身邊,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我爬起來,看到太乾守在了洞口處,一個人凝神望著窗外。我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問他:“兩天不睡了,受得了嗎?”
他沒有回答,依舊望著外麵的夜景。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加上雪地的映射,長白山的山林夜景別有一番情趣。
我知道,太乾的警惕性如此之高,主要原因是因為前一夜棕熊悄無聲息地跟上來。我見他不理我,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一個人靠著岩體,閉上眼睛小憩。
“安老三死了,怎麼去找閆顯疆?”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眼睛也沒有睜開,而是懨懨說道:“他的手下應該知道的。”
太乾又沉默了,我不用睜眼也知道,這小子一定又是擺著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盯著洞外。說來也奇怪,剛才還怎麼都睡不著,我靠在洞口的時候,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正在朦朧之際,突然聽到了三個字——它來了!
我本能地睜開眼睛,麵前卻有一道黑影一晃,太乾已經衝了出去!我趴在洞口,隻見太乾速度飛快,在雪地裏帶出了一道白煙,朝著林子深處跑去。這小子的夜視能力跟貓科動物有一拚了。這麼賣命地衝過去,一定是有所發現了。
我趕緊叫醒大家,帶齊了家夥一起衝上去。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和龐啟秋也擬定了一個捕熊計劃,但那個計劃的前提是我們去找熊。這下可倒好,殺人棕熊主動找上了我們,這一招“反客為主”完全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太乾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了,我們隻好一路尋著腳印追過去。金鎖趟著厚厚的積雪說:“娘的,麵癱俠身輕如燕嗎,真讓他練成踏雪無痕了!”
我也很焦急,之前太乾有過一次和棕熊一對一的時刻,但那次太乾完敗。此時他的傷勢雖然好轉,但是要麵對一頭棕熊,還是會很吃力的。正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我們正前方的林子裏,傳來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