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徐友並不吃這一套,反而反嘲諷似的說道:“行啦,咱們倆是半斤八兩,屎殼郎掉煤堆裏,誰也別說誰。”
他這一番話,我倒啞口無言了。
徐友見我無話可說,冷笑了一聲,他轉而看著邢洛:“我唯一看走眼的,就是你這個妮兒,媽的,我怎麼就沒看出來!”
邢洛眼含淚水,輕咬下唇說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年……”
徐友歎了口氣,又對我說:“牛逼你今天就把老子弄死,我告訴你,我死了,你什麼事情都別想知道!”
我沉吟不語,但是金鎖可不吃這套,上去衝著徐友的子孫根就是一腳:“媽的,敢威脅我們,操你大爺的!”這神情語氣外加動作,純粹就是一街頭混混兒。
轉眼間,徐友便被打倒在地。金鎖五大三粗的,動起手來也毫不含糊,沒一會兒,徐友的身上已經是遍體鱗傷了。沒想到,這個時候,徐友不怒反笑,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種笑聲就像是夜梟,恐怖且嘶啞。我將徐友揪起來,森然說道:“你也知道老子是幹什麼的,扒你一層皮決不是開玩笑的!”
徐友撇嘴笑了兩下,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帶著血腥兒,他獰笑道:“你急什麼,想要答案的話,總得付出點兒什麼吧?你是文化人,總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句話吧。”
我聽他口風略有鬆動,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根源都是徐友想要參與長生不老的研製計劃,而他最終的目的當然也是這個了。我鬆開了揪住他的手:“你想要我交出實驗計劃?”
徐友點了點頭,語氣變得十分輕鬆:“我這麼大把年紀了,你打了這麼久了,什麼氣都該消了。接下來,是不是我們談談生意呢?”
“哼,你想得太簡單了。我複活後就失憶了,關於以前的事情也記不清了,這些事情你不如去問別人!”
“別這麼說嘛,你告訴我實驗計劃書,我也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童叟無欺,對大家都公平。你要是不想要的話,那好,直接把我打死吧!”徐友幹脆擺出了一副無賴的樣子。
打死徐友當然簡單,我隻要拔出腰間的藏刀一刀就能捅死他,不用太乾幫忙。但是這樣一來,能有什麼用呢?發泄出我多年的壓抑?還是說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徹底忘記?我握住藏刀刀柄的手慢慢鬆開,看了看太乾,說道:“那好,你先說。”
徐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說道:“做生意都有誠意,走吧,請你們上山上坐坐。”
盡管此時的大學還沒停的跡象,但是在徐友的引路之下,我們很輕鬆地上了山。在山頂,有一處石頭房子,是用山石壘起來的,裏麵都是現成的一些石頭家具,也不知道徐友是從哪裏搞來的。石屋裏的照明靠得是一盞煤油燈,光線有些昏暗。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會跟徐友麵對麵地坐著去談論這些年的過往。徐友點了一支煙,皺著眉頭吸了一口:“地方小,隨便坐吧。”
我說道:“聽說,那個假裝是我二表哥的人經常來找你是嗎?”
徐友怔了片刻,笑著說道:“不錯不錯,看來你知道的要比我想象的多得多啊!”
“他是什麼人?”
徐友緊張地看看外麵,壓低了聲音說道:“鬼!”
我愣住了,都這時候了,這孫子還有心情開玩笑?誰知,徐友見我神色困惑,說道:“你們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這個人真的是鬼。張一毛,我知道你的事情,想對付閆顯疆他們不是那麼簡單的。看到我這隻手了嗎?就是被他們坑的。”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跟閆顯疆有關係?”
徐友哂笑一聲:“切,閆顯疆算個屁,這個人可要比閆顯疆厲害多了。”說完,他從煤油燈的底座下邊拿出來了一張紙條:“這上麵,是這個人的地址,想知道真相的話,你得自己去找他。”說完,徐友彈了彈煙灰,“這小子有兩下子,他知道你會去找他的。”
“合著你這什麼都沒說啊?”金鎖在一邊都看不過去了,搶白道。
徐友卻不著急,反而陰沉沉地說道:“別急,各位,接下來我就告訴你們一些過去的事情,比如說……甘效乾是怎麼死的!”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二表哥下落不明,這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原以為在福建見到的是他本人,但是當時我卻情緒激動,忽略了一些最為關鍵的線索,如今想起來,倍覺訝異。聽徐友的語氣,似乎他對於這件事情了如指掌。哪知道,他接下來所講述的事情,更是我聞所未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