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雪峰熊嶺 第三章援兵到達(2 / 2)

叫了一聲,他也沒有反應。握正納罕之際,太乾應了一聲:“嗯。”

“你說,我們這次能出去嗎?”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沉默,良久後,太乾說了一個字:“能!”語氣堅定且十分肯定。我知道他是一種信念的表現,而絕非是安慰我。這令我多多少少有些安心。我們倆都沒有說話,隻是睜著眼睛看著頭頂投下來的月光,這時候,太乾問了一句:“你上次說的是真的嗎?”

“啊?”我一時間沒有明白。

“有關於你二表哥的事情。”

“嗯。”黑暗中我點了點頭,回憶說道:“去福建的第一天,可能我的注意力都分散在了他新添的那些傷。”

“你覺得他會是誰?”

這個問題倒難住了我,我躊躇了半晌,說:“不知道,這個人很不簡單,他幾乎知道我和二表哥過去所有的事情,甚至有一些,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個人有意接觸到我,肯定是有預謀的。”

“閆顯疆。”太乾說出了這個名字。

我搖搖頭,不敢肯定,隻是說道:“如果是閆顯疆的話,我至今沒有發現他的企圖。找一個像是二表哥的人來接近我,還記得咱們下海進入鮫塔那一次吧?之前這個偽裝成二表哥的人還阻攔過我……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一趟東北。”

“嗯?”

“我之前得到了消息,這個人是在東北,等這裏的事情了了吧。”

“嗯。”

坦白說,要不是因為宿命捆綁在一起,跟太乾這樣的人做朋友除了安全感之外一無是處,這小子三腳踹不出一個屁,而且說話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雖然不說話,但是你很難跟上他的思維。

我躺在枯樹枝加雜草的“床”上,輾轉難眠,腦海中反複思索著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的這一切,月光、叢林……會是幻覺嗎?正想著,太乾突然警覺地坐了起來,警惕地望著遠處。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怎麼了?”

“有人來了!”

我聽後,神經頓時緊張起來。深夜的山林之中,誰會無聊地四處走動呢?過來的人,是衝我們來的?是敵是友?我側耳傾聽,卻什麼都聽不到。過了大約十多分鍾,我才依稀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來人的腳步雜亂無章,時快時慢,聽不出是男是女。樹枝上的兔猻也察覺到了,咧著嘴陣陣低吼。太乾抿嘴衝它吹了一個口哨。說來奇怪,這兔猻竟然像是受過專業訓練似的,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跳到了太乾的懷裏。看得我一陣驚歎:太乾這小子不去馬戲團當馴獸師可惜了,就接觸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將性情凶猛的兔猻馴服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讚歎的時候,來人大概是聽到了太乾的口哨聲,腳步聲隨即也消失了,似乎是他正站在原地思考什麼。少時,來人加快了腳步,朝著這邊本來。隨著越來越近,我看到了有一團手電光晃來晃去。

終於,一個人影衝出了濃霧,喊道:“張一毛!”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邢洛!不由地大喜過望,要不是礙於男女有別,我真想衝上去抱著她轉上兩圈。邢洛來了我們的希望也就來了。我問她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原來,邢洛比原計劃早回來了,半山腰的那個畫家告訴她有三個人不聽勸阻上了山。邢洛本來沒打算多管這件事,不過一聽畫家描繪的這三個人的外貌,她猜到十有八九是我們了。想到父親的仇不能不報,她馬上上山來找我們,轉了好半天,天都黑了,才發現了我們三人的蹤跡。

我差點兒喜極而泣,邢洛問我們此行的目的,我毫不隱晦地說是來找許川富的,接著,將此人的真實身份與所作所為一一說了出來。邢洛點點頭說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借著月光,我看到她的眼睛裏有淚花。

既然邢洛來了,我們也不敢耽擱了,叫醒金鎖準備出發。金鎖睡得跟死豬似的,好不容易才把他推醒。金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揉揉惺忪的睡眼,睜眼瞧見了麵前的邢洛,他可不像我和太乾,人生信條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嗷”的一嗓子衝了上去。邢洛不閃不避,大方地和他來了一個擁抱。

我們路上問起許川富的近況,邢洛對我們說道,許川富近些年來很少下山,基本常年呆在上麵,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我又問她許川富近來跟什麼人來往密切。

邢洛搖了搖頭:“我已經有好久沒上山了……不過我記得一個月以前,有一個人來找過他,這個人你們也認識。”

“誰?”

“就是那個被毀了容,你說是你二表哥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