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迷霧之中,太乾突然喊了一句,
我和烏仁圖雅都不敢動了。過了良久之後,太乾才走了過來,不過他的步伐十分僵硬,臉上蓋了一層寒霜,咬緊牙說了一句:“冰霧……”我見他表情十分痛苦,低頭一看,太乾的右臂竟然凝結成了結實的冰塊。此時我才曉得冰霧厲害之處,它瞬間就可以將一個人凍成冰。
我們得趕緊離開才是。我背起太乾,招呼上烏仁圖雅一起走。可是這裏的場地雖大,我們轉變了所有方向卻發現並沒有出路,而牆上也有詭異的痕跡,大大小小布滿了圖章似的印痕。身後的那團冰霧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對我們窮追不舍。我也無暇去研究這些了。眼見太乾呼吸越來越微弱,我心急如焚。
往年,我們去俄羅斯的時候遇上過一場極地風暴。一場大雪過後,一名隊員就被凍傷了,最後不得不麵臨著截肢的痛苦。太乾的體質絕非一般人,可是他目前氣若遊絲,牙關緊閉,顯然已經麵臨了生死絕境。不過十多分鍾,太乾都遊離在了鬼門關之外,這種冰霧竟然如此厲害!
最可怕的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從將軍石像的瞳孔中擴散出的冰霧卻來越多。這一次真的是失算了,我原本以為,這處墓穴不過是普通的,誰能想到竟然暗伏下了這麼厲害的機關。我不得不放下了太乾,叫烏仁圖雅舉著火把烤太乾受傷的手臂,一個人想辦法引開冰霧。
我不知道這東西移動的原理是什麼,隻能是大喊大叫。沒想到這一招居然真的奏效了。聽到我的叫聲,冰霧仿佛是長了耳朵,飄然而至。太乾在霧中經曆了什麼我不得而知,但是看他凍成那副樣子,我定然不敢掉以輕心,眼見冰霧飄過來了。我握緊火把猛然一掃,驅散了之前的那些冰霧。但是這種物質最為難纏,因為你斬不盡殺不絕。它們是無形的,就跟水一樣。我這麼做,隻是徒勞而已。
眼見霧氣越來越重,我的心頭惱起了無名怒火,大喊一聲說道:“把劍給我!”烏仁圖雅將短劍拋過來。我伸手抓住劍柄,揮舞著火把衝到了將軍石像前,手起刀落就要斬斷他們的頭顱。照理來說,不應該這麼對待亡者,何況還是民族英雄。但是此時我已經衝昏了頭腦,這個時候已經不辨是非了,目的隻是活命。
太乾的短劍削鐵如泥,一劍揮過去,連聲音都沒有聽到,第一位將軍石像的腦袋就被我砍了下來。別說,這顆“人頭”落地之後,冰霧果然減少了一些。我這純屬瞎貓撞上了死耗子,見奏了效,二話不說,短劍揮舞不停。當十八尊將軍石像的腦袋全部被斬斷之後,冰霧終於散去了。
而我站立原地,卻很費解:既然是後人為了紀念陳頂驍將軍,必然對其尊重。這十八人戰死疆場,全都是響當當的漢子,沒理由破解機關會是這個方法。除非……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現象:除非造這座墓的人就是為了這麼做!
如果,早這座墓的人是為了讓人斬斷十八將軍的頭,要麼,是與這十八個人有著深仇大恨;要麼,是為了戲耍墓主人……不管是哪一個,都可以肯定,十八將軍石像底座上所記載的文章並非事實。前麵浴血抗元可能是真的,但是後麵說什麼後人出於仰慕而造墓,肯定是一派胡言。
我正凝神想著,冷不防右臂傳來了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我的右手竟然凝結了一層冰霜。剛才我一再小心,躲避飄蕩過來的冰霧,沒想到還是中招了。我隻好用火把烤著手臂,同時走過去查看太乾的情況。太乾麵呈青紫,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劍眉微蹙,十分痛苦。
烏仁圖雅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她連聲問我該怎麼辦。
我心亂如麻,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依舊沒有信號。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將我們困在了這裏,卻接二連三地遇到詭異事情。這裏屬於四川境內,一座蹊蹺的古墓……我忽然想起了那位蜀王,有能力製造這種規模的墓室,恐怕也隻有他了。而且這位蜀王性格暴戾,絕對可能出於對抗元英雄陳頂驍的恨意來建造這樣的陵墓。
想通了這一節,我的疑團稍解。隻是眼前還有一道難題,太乾的傷怎麼辦?我的右手隻是籠罩了一層冰霜便痛楚難當,太乾的手臂卻被凍成了冰坨子。雖然采用火烤的方法幫助他一點點融化了冰塊。但是他的情況病不見好轉。
正在我憂心之際,突然,地麵隆隆作響,就像是煮沸了的水,我們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巨響。回頭一看,身後的那塊岩壁,突然從中間打開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從裏麵射了出來,照得人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