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見到此人的時候,首先的印象就是帥!難得一見的豐神俊秀,目如朗星,眉似山黛。都說四川出美女,看來也出帥哥啊。二三十歲的年紀,眼神裏透露著一種絕對的成熟。沒等我們發問,他先開口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姓俞,俞悅。”
姓好,名也好,但是我卻一點兒都愉悅不起來。不料我身邊的崔中元一聽這名字,身子抖了一下,隨後苦笑道:“難怪你敢在酒吧這種地方動手呢,栽在你手裏,我也不冤枉……”我詫異地看著他,蜀中一帶多俊傑,但是除了同行,我也沒聽說過多少人,遂將詢問的眼光看向了崔中元。崔中元附在我耳邊悄悄說道:“官二代,老爹牛逼。”
我點了點頭。
俞悅說道:“那咱們就談談生意吧。”
崔中元說道:“這位張一毛你也知道,這次,人家是出技術的,價錢我們也談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既然俞公子要入一股,我看我們也要重新談過了。”俞悅笑了一下,他對於崔中元的這種說法很滿意,然後看著我。我一攤手:“聽你們安排。”
俞悅說道:“五五開,我要五成。”
媽的,這真是獅子大開口。雖然崔中元出於對俞悅的忌憚,主動做出了讓步,但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要五成。“俞公子……生意上的事情您可能不大明白,生意不是這樣談得啊……”以崔中元的身份和地位,很難想象他會這麼說話。
俞悅得意地點了一支煙,悠然說道:“我的規矩就是這麼談,怎麼,崔總有意見嗎?”
崔中元不敢說話,向我遞了一個眼神。我明白他的意思。這件事情本來他是最大的老板,但是被俞悅這一擠,成為了可有可無的一個人。因為我本身是出技術的,必不可少,所以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崔中元在尋龍隊伍中一下子成為了可有可無的角色。
以他的名望和地位,還無法與俞悅抗衡,所以隻好向我求救。我清了清嗓子,說道:“聽俞公子的語氣,是要我和崔總分這五成?那您看我拿多少合適呢?”
俞悅笑了一下,嘴角揚起,像是戰場的絕對勝者:“那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嘍,我隻要五成。”
這是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無恥的一個人了,還“隻要五成”。但是麵對這種既囂張,權勢又大的人,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好搖頭苦笑來應對了。我看了一眼崔中元,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表情,既氣憤又無奈。
到最後,崔中元點了點頭,很用力,不必細說,他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有的,俞悅都有,而且比他多得多。他雖然是一霸,但還不足以跟俞悅抗衡。我也歎了口氣,反正我為的不是錢,隻是想知道許川富的下落,不過我很好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俞公子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的,我自問我們做得十分隱蔽啊!”
俞悅笑了笑:“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的秘密?崔總的身邊有一個王忠師,我的身邊也有人啊,自然就曉得嘍。”
這句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崔中元的身邊有他的眼線。我又問道:“難道俞公子也認為,龍是真實存在的?”
俞悅說道:“那麼,我來告訴你們一件事情吧,是我的一位親戚告訴我滴。”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要從《清史稿》說起。據記載,在鹹豐十年三月二十二日,湖州有龍,狂風驟雨,拔木覆舟。其實按照我們今天的角度來看,這不過就是夏季的台風來襲。但是,有關於湖州龍出現的記載,不僅僅是官方的這一句話。
在湖州當地,有一個製作毛筆的世家。這家人姓羅。因為是世家傳承,所以祖上留下來了許多筆跡,其中既有家族手藝的規矩和流程,更有一些雜文廣集。有一次,閑來無事的俞悅出遊,恰好路過湖州。
湖州的善璉湖筆天下馳名,因為老爹平時出去最喜歡到處題字了,所以俞悅打算買幾隻筆回去。恰巧,他選擇的正是羅家的店。在羅家,他看到了那本名為《祖師見聞》的書,其中就有這樣的一段記載:“鹹豐十年三月二十二日,天地昏暗,日月無光。湖水上漲。文承公被困舟中。霎時狂風驟雨,眼前之景幾不可見。少時,雨水傾注,已現覆舟之危。值此,湖中突現華光,日月同輝,赤龍躍出湖麵,扶搖直上。舟子大呼,兩岸百姓爭相觀瞧。赤龍飛升隱於雲端,須臾不見。天朗氣清,文承公遂化險為夷。”
這段記載最明白不過了,羅家的祖上羅文承在湖中心遇到了台風,眼看船就要翻了,偏巧湖中心飛起了一條紅色的巨龍,隨著巨龍消失在天上,羅文承也化險為夷了。當時俞悅看到這一段的時候,跟普通人一樣,認為這是扯淡,不過羅家的人卻不這麼看。他們信誓旦旦地說,曆來家族中都會口口相傳有關於龍的這則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