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小矮子真他媽精明!我在心裏罵了一句。
既然決定了合作,崔中元當即與我商量起了入鄂的事宜。此次的磨山執行不同以往。東湖磨山景區位於湖北省武漢市,是中國最大的楚文化遊覽區、中國梅花、荷花研究中心所在地、世界三大賞櫻勝地之一。其中的磨山,更是核心景區。她居東湖中心,三麵環水,逶迤六峰,總麵積12平方公裏。最出名的莫過於四景,分別是:春櫻、夏荷、秋桂、冬梅,可謂四季花開不斷。正因為如此,遊客穿流如織。
以往我們所去的地方,都是邊境人煙稀少的地方,下手絕對方便。但是在景區做這種事情,我還沒有經驗。
崔中元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主動說道,磨山詭道的遺址區已開辟為新的景點。我們這次去,隻是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相關這件事情的線索,並不會直接上山尋找。聽聞如此,我多少放下心來。再談了一下其他的事情後,我就起身告辭了,約定一個星期後,我們會一同出發。
回到旅館後,我的心情輕鬆了許多,既然隻是去打聽一下,就當去旅遊了。到時候見機行事,許川富的事情慢慢打探,早晚會有結果的。想到這裏,長舒一口氣,洗了個澡我就睡下了。
朦朦朧朧睡到了半夜的時候,我猛然醒來,突然覺得周圍有異樣。因為長期保持警覺,我這次睡得很輕。總覺得漆黑的房間中有人在。因為這裏地處群山環抱,月光很暗,我不敢開燈,花了好一段時間才逐漸適應四周的黑暗。
定睛一瞧,我不由地大驚。在我的窗前,確實是有一個人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看樣子是在望著我。我心下暗暗詫異:這人會是誰?他是怎麼進的我房間,為什麼我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呢?
但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敢多想。先下手為強,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掀起被子一腳踢了出去。那人身子不動,隻是抬起一隻手臂輕輕一擋,說了句:“你醒啦。”
我周身一凜,這個聲音何其熟悉——太乾!我趕緊拉開了床頭燈。不錯,坐在我麵前的正是太乾,他看著我笑了一下。這個笑容曾經是我陌生而又熟悉的,如今又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一時語噎,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好半天,我才憋出了一句話:“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太乾隻說了四個字:“說來話長。”我知道,這是他不想說。
我也就不追問了,而是像一個怨婦似的,將我們被江水衝散之後,我所經曆的事情一一告知,就連柵鄢寨也不例外。我知道太乾的秉性,他不想說的,別人就是撬開他的嘴,他也不會說。何況當今世上也沒人能撬開他的嘴。
最後我說完了,太乾一直保持著靜靜傾聽的神情,仍舊不說話。“肖九天呢?聞天崖呢?”我迫不及待地問。
太乾這才緩緩說道,原來我們倆被衝散之後,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江水的下遊了。有當地的漁民將他救上來。但是肖九天已經不見了蹤影。這將近兩個月以來,他沒有放棄對這件事情的查找,最後發現,肖九天和聞天崖的關係並不像聞自己所說的那樣。兩個人確實沾親帶故,但是他們倆並不是什麼死敵,甚至曾經結成過同盟,一起對付閆顯疆。簡言之,我和太乾都被騙了。
“這他媽的老狐狸,操他大爺!”我一時氣憤,爆了粗口。忽然我又想到:“你怎麼找來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太乾說道,他也是最近才聯係上二表哥甘效乾的。聽甘效乾說我在這裏,就急忙趕來了。
見到了久違的老友,我的底氣無形中增添了幾倍,所有的顧慮都打消了,而且睡意全無。幹脆就坐在床上,將我如何結識了崔中元,以及我們倆合作尋龍的事情一一道來。
太乾聽說後,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抬頭問我:“你有什麼打算呢?”
我說道:“這件事情我本來算勢單力孤,你能幫我就最好了。我覺得,崔中元背後一定有個針對我的人在指點他。我們現在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我想委屈你一下,躲在暗處,伺機行事。”說完這句話,停頓了一兩秒,我又加了一句:“你是我們最後的底牌。”
太乾點了點頭,對我的提議欣以為然。然後,我們又仔細敲定了一下相關的計劃。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太乾晝伏夜出,行事極為隱蔽。不用說崔中元了,就連旅店的小姑娘,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一個星期轉眼就過去了,今天一早,崔中元就打電話,邀我去火車站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