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兒都不假。麵對著金錢的誘惑,吳賢忙不迭地答應了。圖上所繪的,是一棵巨大的樹木,吳賢雖然出生在農村,但是並不認識這是一棵什麼樹。閆顯疆告訴他,這棵樹所在的地點極有可能是羅布泊。吳賢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知道羅布泊有多危險,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結果閆顯疆走後,他問起了村裏一個放暑假回來的大學生,告訴他羅布泊有多危險後,他當即慫了。想到自己這點兒本事,進去後就是掛定了的主兒,心裏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放棄了,就意味著這筆錢跟自己徹底無緣了。明天還得為吃喝發愁。到最後,他狠狠心,決定找一個搭檔,哪怕少分點兒錢,最後也能撈一筆。
就這樣,他找到了鄰村有名的金大膽,也就是金大貴。金大貴這人不簡單,年輕的時候當過獵戶。有一次村子附近鬧狼,金大貴一個人單槍匹馬地上了山,七天後下山,招呼村子裏十幾個年輕小夥兒跟他走。大家跟著他回到了山上,這才知道,老金竟然屠了一窩的狼!村子裏歡呼雀躍,拿老金當成了大救星,興高采烈地抬著狼屍下山,扒狼皮、煮狼肉……忙得不亦樂乎。
請老金這樣的老頭兒,老吳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別看老吳這人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他早已想到,請個年輕人來難免不會見錢眼開,殺人滅口。請一個老頭兒來,自己還有底。他決定,自己所得的報酬,三分之一歸老金。
麵對老吳的邀請,老金一口答應下來。倆老頭兒就這樣,收拾行裝,帶上獵槍,朝著羅布泊進發了。
哪知道按照閆顯疆的說法,倆人找到了那棵樹的所在地,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到處都是吃人的鳥……倆老頭兒死裏逃生,這才跑了出來!
聽完老吳的講述,我的心情陡然緊張起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那棵樹呢?你見到了嗎?”
老吳哭喪著臉:“見是見到了,當時情況太危險了,也顧不上仔細瞅啊。”
我攥著他手的力氣一下子緊了緊:“在哪裏,在哪裏?”
老吳殺豬似的叫起來:“哎呦呦,你這娃娃手勁兒咋這大?鬆手,快鬆手……”
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鬆開手後,問道:“快說,在哪裏?”
老吳想了一會兒,竟然扭過頭去問老金:“你還記得嗎?”
老金不滿地嘟囔:“路我記得,你說你,他媽啥事都幹不了!”
我一聽這話,激動的心情無以複加,忙說道:“前輩,你能帶我去嗎?”事情有了轉機,稱呼也變得恭敬了。
老金冷笑一聲:“你們總不能拿劍對著向導吧?”
太乾收劍入鞘。
我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這麼容易,本以為金吳二人如同驚弓之鳥,絕對不會帶我們二次涉險。不過轉念一想,這位老金當年能殺一窩的狼,本事肯定是有的,膽色也要高很多。較之色厲內荏的老吳,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我當即招呼大家回到了帳篷,想要問明神樹周圍情況的時候,老金卻神秘莫測地說道:“不足為外人道也……”說完,還不忘冷笑兩聲。這令我心頭有些不舒服。閆顯疆本想找這兩個人幫他找到神樹,沒想到卻無意中成為了我們的向導,這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了。
這時,古一指悄悄將我拉到了一邊,對我說道:“小心這人。”
我一愣,沒想到古一指會說這麼一句話。我悄悄問他何出此言。古一指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而且,是個危險人物。”
雖然古一指給了我提醒,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目前知道神祇木下落的,隻有這倆人,不靠他們又能靠誰呢?
第二天,我們就出發了。其實我知道,金吳二人遭遇了重大的變故,死裏逃生,這倆人的輜重補給全都丟了。想活著走出這裏基本不可能。老金這麼爽快地答應了我的請求,很大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我們準備了充足的食物和水。
但是老金不愛說話,反倒是老吳,這一路上對於我們的各種計劃讚不絕口,即便是我們我們撒泡尿,這老頭兒都恨不得豎起一根大拇指說上一句:“嘿,年輕人就是不一樣,頂風尿尿尿三丈啊!”
對於這種世故的人,我們也不跟他計較許多。
就這樣,我們在這片生命禁區的鹽堿地裏走了兩天多的路程,忽然,我們注意到了前方有一個小黑點兒。走近一瞧,是一處裸露在外的古墓。羅布泊遺留了太多的樓蘭古墓,不足為奇。
眼前,這座古墓是木質結構,上麵有一個不小的木板棚頂,有些像是北方農村的地窖入口。而一具看不出男女的幹屍,下半身被黃沙掩埋,上半身探出了木棚,兩隻空洞的雙眼凝望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