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裴教授,實不相瞞。這次我來拜訪您,實在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我管服務員要了一支筆和一張紙,寫下了這麼一句話:“我身患重病,需要神祇木解救。”然後將紙條遞給了裴洋。
裴洋接過去的時候,阿娜爾也好奇地扭過頭來看。但古嫣夢何等機敏,拉著阿娜爾借故坐到了另一張桌上。阿娜爾也並非懵懂,明白了我們的用意,也不說什麼。
裴洋看清楚了紙條上麵的內容,一張黑臉憋得通紅,好半天問道:“你……找不到神祇木的。”
我鬆了一口氣,他既然這麼說,最起碼證明了他知道神祇木是什麼東西。我懇求道:“裴教授,神祇木是我最後的希望了,我活了三十多年,沒有求過誰,今兒我求求你。”
裴洋神情決絕:“神祇木已經被毀了,你想想看,如果它在的話,全世界都得轟動了!”
我原以為此行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收獲的,但是裴洋一副不合作的態度令我茫然無措。我隻好拿出了手機,給他看我在地洞的洞壁上發現的文字。
一看到這些照片,裴洋的情緒陡然變得激動起來。他拿著手機的手都開始了劇烈搖晃:“你……你……你是從哪裏……發現這……這些的?”激動之餘,他的呼吸驟然急促,很快就變短了。“哈——哈——”的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頭頸上仰,胸部劇烈起伏,這是哮喘發作的病症。過後,他摸索著從上衣兜裏拿出了一支哮喘噴霧劑,一連吸了幾口,才漸漸平複了呼吸。雖然還微微地喘著氣,但還是問我:“哪……哪裏……”
我說道:“一個極秘密的地方。”
他盯著文字不語。
我知道對於他們這種搞科研的人來說,有時候,一絲一毫的線索都要比生命還重要。我提出了一個條件:“告訴我神祇木的下場,或者是翻譯出這段文字的內容,這些照片和它們的位置,我都會告訴你。”最後,我又加重語氣說了一句:“我想活下去!”
裴洋聽罷後,摘下眼鏡揉了揉睛明穴,向服務員要了一杯熱水。他喝了幾口熱水,盯著手機裏的照片。過了約摸有三五分鍾,然後將手機推給了我,說道:“對不起,愛莫能助了。”說完,自己就起身,叫上了阿娜爾一同離開了。
我靠著卡座的後背,頹然無力,沒想到此行會這麼不順利。坐在我們周圍的人不用偷聽,隻要看我的表現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鎖擼胳膊挽袖子:“嘿,不就是他媽一書呆子嘛,麵癱俠,走,咱給毛爺把這書呆子揪來!”
到底是古一指老成持重,他說道:“先別急,看看一毛有沒有什麼主意。這可不是自己的地盤。”
我現在腦子空空的,能有什麼主意呢?唯一的希望也要破滅了,眼神都變得渙散空洞了。
見我不語,金鎖打了個響指:“要不這樣,我出個主意你們看怎麼樣。咱們呢,先派人偷偷跟蹤他,抓到他什麼把柄,比如偷稅漏稅啦、包養情婦啦、調戲學生啦、貪汙受賄啦……現在教授幹這事的不多的是嘛。有了把柄,咱們就跟他交換,他也不吃虧啊!”
古一指見我一言不發,揮了揮手讓金鎖看著辦。
金鎖招呼上太乾,歡蹦亂跳地走了。
古一指先行將我送回了賓館。由古嫣夢來照顧我。不過,一整天,我再沒有見到葉欣欣的影子。這種時候,我也顧不上她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有人敲響了我的房門,透過貓眼一瞧,竟然是阿娜爾。我心一沉,想起來昨天太乾和金鎖去跟蹤裴洋。一天不到的時間,阿娜爾就找上了門,難道是金鎖和太乾遭遇了什麼不測嗎?我心亂如麻,開了房門。
沒想到阿娜爾開口便說:“裴教授想見你。”
我本來想叫上其他人的。轉念想到:太乾這樣的身手都陷裏麵了,叫上其他人估計也白搭,還是不驚動大家了。我開著車,載上阿娜爾,按照她的指示一路朝市郊駛去。烏魯木齊是祖國西北邊陲稍有的大城市,城市建設高度發達,且環境優美。我們雖然是往市郊的方向趕去,但是一路上交通便利,沒有內地那麼擁堵。加之空氣清新,在這裏出行反而成為了一種享受。
再往前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左右,兩邊的景致才漸漸有了變化,看樣子是進入了一些村莊裏。最後,我們在一處民居前停駐了車。這處民居的樣式很古老了。周圍的房子甚至都建起小洋樓,而這所房子,還保持著八九十年代的建築風格。更像是很早以前的一處招待所。
我們下車後,拾階而入。阿娜爾上前敲了敲門,“吱——呀——”厚重的木板門打開。裴洋站在裏麵一臉頹然地看著我,懨懨說了聲:“進來吧。”
我們進去後,我左右觀察起這裏的環境。雖然房子和裏麵的家具都很老舊,但是裏麵的裝修環境還都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