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這東西誰也沒有見過實物,隻是從一些建築壁畫之類的地方有所認知。眼前這條長得像龍的生物,跟我印象中的龍比起來隻是少了兩隻爪子,別的地方還真沒有什麼不同。依照我對生物的了解,我本能地認為這就是我要尋找的龍。
但是古一指見多識廣,及時攔下了我。看他的神情,這東西非但不是龍,反而是一種極端危險的東西。
見我不解,古一指說道:“這東西,是傀蟲後!”
聽罷,我赫然大驚。
昆蟲體係中,有“後”的存在不足為奇,比如說我們熟知的蟻後、蜂後等。它們是群體的創建者和生產者。在組織性與社會性嚴密的昆蟲體係中,它們宛若王一般的存在。但我沒想到,傀蟲中,竟然也會有傀蟲後!
之前所遇到的傀蟲,不過都是紅底黑章,指甲蓋大小。但是眼前這隻家夥,不管是體型還是外貌,都與我所見到的傀蟲相去甚遠。雖然我知道昆蟲後與普通昆蟲不一樣,但也不至於差得這麼離譜吧?難道說當年的營口墜龍,是掉下來了一條傀蟲後?這他娘的也太扯淡了!
我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一種設定,遂迷茫地看著古一指。
古一指清清嗓子,在古嫣夢的攙扶下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朗聲說道:“這種傀蟲,史籍記載蓋出西域。傳聞在西域某地有一種蠱蟲,可以控人心智。曾經,曆史上的中央政權幾次征伐西域,其中有的戰敗,就是因為這種蟲子。後來,蒙古建立元朝,一統四海。但是轄下的察合台汗國並不服中央管轄,與元朝爆發了幾次衝突。雖然元朝最終鎮壓了叛亂,但是自己也元氣大傷,全都是因為傀蟲。
“那時候,察合台汗國利用傀蟲幾次戰敗了元軍。所以後來,元朝的末代皇帝元順帝被朱元璋的明軍直搗黃龍,一路攻州克府。元順帝知道自己的統治即將結束,他決定孤注一擲,從察合台汗國引進了傀蟲卵。但是這種蟲子並不適合在中原存活,所以,並沒有發揮多大的功效,最後元朝還是亡了。”
金鎖感慨說道:“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金鎖是著過道兒的,我們也見證過這種蟲子的可怕。聽完了古一指的講述,我覺得後背陣陣發涼,唏噓不已,隻覺得頭頂的傀蟲後就要掉下來似的。因此催促大家趕緊走。
本來以為是個寶,誰知道是個禍害。眾人都不敢停留了,一路加快了步伐。路上,古一指還跟我們講了這種蟲子的習性:傀蟲後是有一個休眠期的,具體多長誰也不知道,有說一兩個月的,也有說一二十年的,更有一種說法說是成百上千年……而傀蟲後每次進入休眠期,都會選擇一個高處,口中分泌出一種彩色的膠狀物質將自己渾身包裹起來。傳聞,它休眠期渡過後,就會破殼而出,大開殺戒!
聽到這裏,我更覺得周圍氣氛陰冷無比了。傳說如果是真的,那隻能說我們這次運氣好。看來要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裏了。我們的左側有一條小路,蜿蜿蜒蜒,一眼望不到盡頭。我也管不了它通向哪裏了,反正隻要是能遠離隨時醒來的傀蟲後就好。
我們沿著小路往前走,走過一段路後發現,頭頂的岩體逐漸壓了下來,這裏更像是一個山洞口了。為了不影響行進,我們一開始是低著頭走,後來彎著腰,再後來就是跪行,到最後簡直就是爬著走了。
金鎖在後麵抱怨:“臥槽,這路越來越窄。我說麵癱俠,你有準兒沒準兒啊?這他媽是條路?”
頭前帶路的太乾沒有說話,眼神堅定,我示意金鎖別說話,跟著走就是了。走了許久後,頭頂忽然出現了一個洞口。太乾順著洞口鑽了出去,我們緊隨在後。
鑽出來後,我發現這裏的構造跟前麵的情況一樣,同樣是有一道大門。不過這次上麵雕刻的不再是雙鳳逐日了,而是一個人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身上爬滿了“鳳凰”,也就是我們之前遇到的耀龍。
耀龍拚命撕咬著這個人,此人表情痛苦,內髒裸露……盡管沒有上色,隻是普通的石雕,但是我們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這種場麵的血腥以及受刑者的痛苦。
西域三十六國大部分都是遊牧民族,崇拜動物的無可厚非。遊牧民族中,每一個民族部落都會有自己的圖騰,崇拜動物的力量這一點從他們本部落的圖騰中就可見一斑。
在黑暗的地下世界中,忽然見到這樣的一幅石雕,每個人都不由地心頭一悚。我們舉著手電走近。近距離看這扇石門,大小與先前的那扇門一模一樣。手電光照過去,發現上麵也有一個小孔。
我心中篤定,這裏也是放置漆雕盒的。隻不過我的那個漆雕盒已經被太乾塞進了之前的那扇門中,這裏的機關沒有了“鑰匙”,該如何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