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家夥大概是長期生活在地下,不習慣突如其來的光線,直接被我的工兵鏟拍在了牆上,慘叫一聲摔在地上。我也不客氣了,反握工兵鏟一鏟子劈下去。耀龍吭都沒吭一聲,屍身跟腦袋就搬了家。
我已經好久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了,隻是這裏處處透著詭異,不用這一招,我實在是擔心它會“死而複活”。
我拔起工兵鏟的時候,一股血液隨著傷口噴射出來,濺了我一臉。我抬起胳膊擦了一下,正要轉身離開,身後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沙沙聲。舉目往對麵觀瞧,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隻見數不清的耀龍從兩邊的牆壁上爬了過來,它的動作極其緩慢,但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在我的心底踩出了一個腳印,令人不寒而栗。
說話間,走在最前頭的一隻耀龍突然一聲嘶鳴,縱身撲躍而來。我眼疾手快,一鏟子揮出。這一下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它身上。這隻耀龍哀鳴著撞上了另一麵牆壁,雖然看似受傷,但它跌落在地上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甩了甩腦袋,然後站直身子,揚頸嘶嚎,向我示威。我趁機後退了幾步。
此時,我忽然發現,這裏的情況不大對頭。走的這幾步,我盡管加快了步速,卻覺得道路比一進來的時候又窄了幾分。但還沒來得及容我多想,背後就是一聲嘶鳴,兩隻耀龍一左一右衝上來了。
我也發了狠,下路相逢勇者勝,今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吧!我將工兵鏟的刃身豎過來,一邊左右拍擊讓它們近不得身,一邊徐徐後退。可恨這條道路太窄了,僅容一人通過,我隻能獨自麵對這群索命鬼。太乾也不可能幫得了我。
後退了大概十幾米的距離,我忽然被卡在了兩麵牆之間,心下一沉,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兩麵牆在動!
我這種感覺不是憑空而來的,這兩麵牆的確是形成了夾擊之勢,一左一右,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朝著中間的通道擠壓。大概是看到了我很難動彈了,耀龍群一個看似是首領的家夥揚頸嘶鳴,其餘的耀龍跟著爬了上來。
我一咬牙,忍著劇痛側過身來,喘了兩口氣後,邊揮舞工兵鏟邊一路後退。因為道路越來越狹窄,我隻能是像隻螃蟹似的橫著走,這樣的姿勢很滑稽,不過這時候沒人能笑得出來。我艱難地挪動了十幾步後,前麵依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兩麵牆的相距距離更近了。
從我現在的位置望過去,根本看不到前麵諸人的情況。我心說這葉欣欣也太無語了吧?好歹曾經是睡一張床上的,竟然救金鎖不救我?
我正要破口大罵,黑暗中一隻手掌拉住了我:“快走!”是太乾!
對方用力一拽,我的身子跟著往裏擠,瞬間感覺到了一陣排山倒海的壓力,胸腔都跟著咯咯作響。但事已至此,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衝了,在這種地方耽擱得越久,生還的幾率就越小。
身後的耀龍停下來左右張望,相互間用一種特殊的鳴叫相互溝通。它們明顯感受到了危機已近,但是一陣鳴叫過後,它們依然往這邊衝來。我這時候想要晃動胳膊都很難了,隻好是擺動自己的手腕,做著徒勞的轟趕。
地形越來越狹窄,耀龍雖然身形小巧,但是匍匐在牆壁上已經不能跳躍,隻好是慢慢趴著前進,這樣一來,我們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不過我依仗著手裏的工兵鏟,它們還不敢太過逼近。
可是靠我現在這種極小幅度的動作,頓覺手裏的工兵鏟越來越沉,從兩三斤的分量到五六斤,接著就像感覺手裏提著十幾斤的東西,還隻能靠手腕的力量去舞動它。很快,手腕的酸軟無力再支配工兵鏟。“當啷”一聲,工兵鏟掉在了地上。
這一聲,遠遠回蕩,就連窮凶極惡的耀龍都愣了一下,它們搞清楚眼前的情況後,張牙舞爪地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我靠,它們衝上來了!”我衝太乾大喊。
太乾忽然停住了手裏的動作,他定一定神。我也沒有回頭看他,隻是感覺頭頂掠過了一陣疾風,一抬頭,太乾從我頭頂躍過,從我身後跳到了我身前。我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太乾朝身後踢出了一腳,正中我的胸口。這一腳勢大力沉,我足足滑行了十幾米的距離。
恍惚中,我看到太乾掏出了金銀雙短劍迎了上去。
經過了長時間的滑行後,雖然我的身體被牆壁磨得不成樣子了,但總算是距離出口更近了。金鎖伸手抓住我的腳腕,將我從逐漸窄仄的通道內拉了出來。
我連咳了數聲,指著通道內說不出話來。葉欣欣見狀,趕緊過來幫我檢查傷口。但我輕輕推開她,終於說了一句:“太……太乾在裏麵……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