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還有一件事情,你上次跟我提過葉欣欣。我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可靠,身上也有一種鑽研的盡頭,但是她那個對象我很不看好。雖然說我們這行要勇於懷疑一切,但懷疑決不是質疑,所以我希望你還是再考慮一下。
好了,先寫到這裏了,有什麼具體要談的,我回去後再細說。
閆顯疆
1990年9月16日於北京
看完這封信的時候,我很確信,這封信是X研究所成立之前,閆顯疆與聞天崖的書信往來中的其中一封,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閆顯疆的這封信並沒有寄出去。而且這封信的筆跡與這份檔案的筆跡明顯不同,是出自兩個人的手筆。換句話說,通過這封信,我可以斷定寫這份檔案的不是閆顯疆本人。
繼續看下去,裏麵有關於一些實驗的零星記載,比如說實驗的步驟以及其他,不過由於牽扯到了太多的生物學及化學專業術語,對於我這種理科渣來說自然是晦澀難懂。
太乾見我看得仔細,他忽然走過來,從我手裏拿過了檔案,快速翻了幾頁後又重新遞給我,我再次接過來一看,卻凜然一驚。上麵記載著這樣的一段話:“今天,我看到了很獸性的一幕,這些混蛋殺死了欣欣!可是還不到兩個小時,欣欣又有說有笑地從研究所出來了,那些蒙古牧民除了那個小孩兒,誰都沒有發現這詭異的一幕,我卻看得真真切切。他們為了所謂的科學就可以隨便殺人!我能做的,隻有阻止這一切了!”
欣欣是誰,葉欣欣嗎?唯一能跟這個研究所與實驗掛上關係的,隻有葉欣欣了,從這段話的語氣和內容判斷,這個人應該就是葉欣欣的男朋友了。而他藏有閆顯疆的這封信,我似乎可以做出這樣的一個推測:葉欣欣的男友,也就是這間地窖實驗室的主人,跟閆顯疆並不對付,尤其是他發現了這封信之後,悄悄藏了起來。他曾經不止一次暗中觀察過X研究所裏麵的情況,還目睹了這群人殺死了葉欣欣……所以,他曾經在這間實驗室裏做過努力,要阻止閆顯疆等人的瘋狂實驗。
而當年白業看到了研究所內部的人殺害的大姐姐,則正是葉欣欣!
我長舒一口氣,感覺到自己離真相又進了一步。我連忙問太乾,這間實驗室的主人是誰。
太乾看著我。
“喂,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問你呢,這間實驗室是誰的?”
太乾忽然歎了一口氣:“接著看下去。”
我知道這小子不想說的事情,就算對他實行滿清十大酷刑他也不會說。既然檔案上有線索,不妨就接著看下去:
他們的瘋狂實驗還在繼續,我得像個完全之策了。這幾天來,我一直在努力,但是憑我的本事,我知道很難跟他們這些學術上的頂尖專家一較高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揭露出他們反人類的本質!探究人類的生命極限,本來是一項神聖的調查,但如果是以傷害人命為前提,那麼科學,也就淪為了殺戮的借口而已。
經過幾天的觀察和跟蹤,我弄清楚了這些人的手段,他們的實驗似乎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先是殺害一個人,然後死者獲得重生……這樣的實驗有意義嗎?我覺得可以給這些人下一個定義了,他們隻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魔鬼。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小子有點兒天真啊,憑他一個人就想跟一些專家學者組成的團隊相抗衡,難了點兒吧?”不過又一想,這個人說的也不無道理。我也終於弄明白了,閆顯疆他們這些人的本質,先殺人,再複活一個人。通過當年葉欣欣的事情可以看出,他們已經成功了……但是……我忽然想到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我們曾經在昆侖山的牢房裏,看到了已經化為白骨的葉欣欣。如果那個是葉欣欣的話,被閆顯疆殺死的又會是誰呢?
黑暗中,隻覺得地窖的溫度陡降,我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舔了一下食指,接著翻看檔案。果然,後麵記載了一樁更可怕的事件:根據檔案的記載,實驗室的主人曾經悄悄潛入過研究所,並且順利偷竊到了試驗中的一些關鍵數據資料。而根據這些資料顯示,雖然實驗看似成功了,可以在一個人死後屍體不腐的情況下被複活,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弊端,複活的人會有著不同的命劫周期,所謂的命劫周期隻是實驗室主人冠以的一個稱呼。這些複活成功的誌願者,或者兩三年,或者幾十年,便會死去。從而再次經曆周而複始的複活死亡的過程。所以說,閆顯疆等人的苦心孤詣,並沒有取得百分百的成功,相反,這個看似偉大的實驗,真正帶給人類的,隻有無盡的痛苦與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