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金鎖一臉的壞笑,“毛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次可怪不得我嘍!”
我苦笑了兩三聲,這小子記仇啊!說完,他還動手解開了我腿上的繃帶,我本能的想低頭看一眼,金鎖卻扳住了我的頭:“別看,有什麼好看的,一會兒就好。”
我正要辯解兩句,已經消毒完畢的邢洛拿出了一條手帕,塞進了我的嘴裏。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我發現這小丫頭不管幹什麼事都不習慣跟別人打招呼。手帕上麵還帶著一股馨香,令人心醉。突然間,我感覺到了左小腿傳來了一種劇烈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割我腿上的肉!我一下子就要坐起來。但是太乾的力量大得出奇,就像一座大山似的死死壓住我,令我動彈不得。我的嘴巴被堵住,隻能從喉嚨裏發出“嗚嗚嗚”的慘叫,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有兩行淚水從眼角湧了出來。
金鎖安慰我說:“好了,快完了,毛爺,男兒有淚不輕彈啊!”
我心說,去你媽的,敢情不是你在察合台汗國的時候了。劇痛之下,我一陣抽搐,徹骨的鑽心疼痛感讓我逐漸漸漸感覺到小腿上冰涼的涼意,很快,我就昏了過去。現在想來,由衷地佩服關二爺與劉伯承元帥了,兩人一個刮骨療毒,一個不施麻藥進行眼部手術,這種劇烈的疼痛,絕對不是凡夫俗子能忍受的。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金鎖那張肥臉正衝著我笑,太乾在一邊擦拭自己的劍,邢洛則反複擦著手上的血跡,程天侯則靠著一邊的牆壁睡得深沉。見我醒來,金鎖嘿嘿笑道:“怎麼樣,明白當初鎖爺在昆侖山上遭的罪了吧?”
我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左小腿已經被包紮得嚴嚴實實了。“我沒事了嗎?”說話的時候,我隻剩下了一兩絲的力氣。
邢洛走過來,拿著那條手帕晃動:“你欠我一條手帕哦!”這條手帕上已經血跡遍布。
我無力地點點頭。我後來一直想問,在這種環境中,邢洛一個小丫頭是怎麼有勇氣完成這樣一場類似於外科手術的醫治,不過後來傷愈後,看到自己左小腿上那條恐怖的傷疤,我也沒有了問這個問題的心情。
走了這麼久,陣亡四人,重傷兩人,能動彈的就剩下了太乾、金鎖和邢洛了。我不知道這條路還有多遠,但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危險的情況,沒走多遠,傷亡過半……我似乎明白了太乾為什麼這麼緊張了。坦白說,如果不是邢洛在這裏,恐怕傷亡名單上也會有我的名字吧?
我問邢洛還有多遠。邢洛說,根據我們走過的路來推斷,走出這個迷宮的話,最多還需要兩個小時。聽完這句話,我不由地驚歎,這座地下迷宮的麵積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們走了這麼久,竟然距離出口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
邢洛依舊在那裏勾畫著什麼,我走路不便,但伸長脖子還是可以看到。隻見我們走過的路線蜿蜒曲折而上,還有四條分出的小路。邢洛見我注意著這張簡單的地圖,問我:“想什麼?”
我這幾天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想什麼就說什麼:“龍!”其實有點兒誇張了,沒有頭部特征,說是蜥蜴也沒錯。
不料邢洛卻說:“不錯,我也覺得是這樣,所以我們要從龍頭出去!”我駭然一驚!
金鎖聽到後,興奮地說:“臥槽,難不成我們是從龍的菊花鑽進來的,要從龍的嘴裏出去?”
“你口味太重了!”我轉而問邢洛,這種陣勢在他們那一行裏有沒有特定的說法。
邢洛說,她想到有一個人或許跟這裏的迷宮有關係。這個人說起來算是一個迷宮高手,且精通奇門遁甲,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就是土生土長的金國人。這件事說起來,得跟曆史上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有關了,這個人就是完顏打骨打的第四子,完顏宗弼。
金鎖皺起了眉頭:“完顏阿骨打我知道,這個完顏宗弼是什麼人?”
我沉吟道:“金兀術?”
邢洛笑著點了一下頭。
“臥槽,這是金兀術的墓?”
“當然不是。”邢洛笑了,“我隻是說,布置這座迷宮的人,跟金兀術有很大的關係。”
我讓金鎖不要打斷邢洛的話,讓她接著往下講。
如果拋開民族情結的話,客觀的來講,完顏宗弼絕對是金國曆史上數一數二的名將了,作為金國的開國功臣,他滅遼進宋,與名將嶽飛多次展開激戰,這才有了後世精彩絕倫的小說、評書等。而關於這座迷宮的由來,恰好跟從完顏宗弼其中的一次伐宋經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