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八陣圖,顧名思義,她跟八陣圖是完全相反的,八陣圖的生門到這裏就會變成死門,反之同理。我不由感慨,能夠設計出這樣的一個陣法,這個人的城府之深簡直難以想象。但是邢洛卻對我們解釋,所謂的反八陣圖並不是像我們想象得這麼簡單。這裏的反八陣圖,嚴格來講更像是一個鏡像八陣圖。不但生死門是反的,就連方位也發生了偏移,要不邢洛也不會在這裏計算了。
進來了這麼久,並沒有發現太乾等人的行蹤。這讓我心裏多少有了一些寬慰。沒看到任何人的屍體,也就意味著他們沒有在這裏遇到傀蟲的攻擊。可是他們去哪裏了呢?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但現在,我們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在這裏迷了路,觸怒了那些傀蟲,後果不堪設想。這次跟我們同行的還有金鎖,他一句話也不說,四處看風景,但是眼神卻時不時偷瞄邢洛。看得出,金鎖對這個女孩兒很是動心。
以前看電影,一些風水先生隨便在算盤上敲敲打打兩三下,就能得出一個結論,但實際上卻全然不是這樣。邢洛撥打算盤的速度很快,但半個小時過去了,撥打算盤的工作仍在繼續。我們全都坐在了地上,盡量遠離石柱。
終於,隨著一聲清脆的“啪”,冗長的計算工作終於結束了。邢洛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款款前行,我們一群人跟癡漢似的尾隨在後。這樣不知道東拐西拐地轉了幾個彎兒,最後終於來到了一處地方。邢洛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好了,就是這裏了!”
我們看看四周,一個個都茫然無措。我心中估算了一下,目前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巨石陣的中央偏東。這裏臨近巨石陣的中央,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生門的地方。沒想到邢洛嫣然笑道:“喂,別東張西望啦,生門……在我們腳下!”
聽了這話,我不由鼠軀一震!生門在腳下?我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抬腳踩了踩地麵,卻發現土質格外鬆軟,全然不像是在曆經了長白上千年風吹雨打的土層。
大家都意識到了這一點。程師爺趕緊招呼大家:“快,你們幾過快過來挖啦。”這種事情不需要我們動手。我看金鎖點了一支煙,夾著香煙的手指都在顫抖,大概他也沒想到,我們苦苦搜尋的出路,竟然會是在腳下。
表層的土質很是鬆軟,就像前不久被人剛剛挖掘過。但沒想到,挖到一半的時候,土裏突然出現了一隻人手,向上伸著,手掌無力地張開,似乎是想抓住什麼。挖土的是個年輕人,見到土裏突然出現了一隻人手,嚇得扔掉工兵鏟,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有……有人……”
我們見狀,趕忙上前去。“快,拉出他來,小心小心。”我們七手八腳拂去了表層的浮土,將這個人拉了出來。“哎?是小三子啊!三兒,醒醒,你醒醒!”旁邊一個夥計認出了這個年輕人,拍打著他的臉叫著他的名字。
我看到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歲的年輕,外表無傷,但是試探鼻息卻發現已然斷氣了。被土掩埋了這麼長的時間,跟活埋無異,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很難活下來。這時,金鎖卻指著這個年輕人的衣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這個年輕人身上所穿的帆布作訓服的下擺,有一個小拇指粗細的洞口。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年輕人衣服下擺,赫然發現,在他的小腹處,有一根極細的青銅管。
“還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隻覺得我們腳下的地麵往上拱。我們都以為是地震了,誰都努力往坑外爬,但那個十米多高大坑怎麼可能說上去就上去呢。我們還沒爬到一半兒呢,從地麵裏突然射出來無數的弩箭!”當初老財的那番話驀地在我耳邊回蕩起來。
但還沒來得及等我示警,我們腳下的地麵突然開始戰栗。我心頭一沉:糟了!本能反應下,我就近撲倒了邢洛,高喊一聲:“臥倒!”我的話音未落,隻聽得“嗖嗖嗖”耳邊響起了利箭破土而出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將頭埋在臂間,不敢抬頭,身邊接連響起了慘叫聲:“啊……啊……啊……”不斷有人倒下。
程師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掉頭就要走,恰巧從我身邊過去。但是破土而出的利箭數之不盡,且角度刁鑽。眼看一隻青銅箭呼嘯著從他背後飛來。我見機,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腳腕將他扳倒。青銅箭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竟然直接削禿了他一塊頭皮。沒想到這些利箭這麼鋒利!
程師爺僥幸逃過一劫,嚇得驚悚不止,兩腿打顫,一股黃色的尿液順著襠部流了出來。四周的利箭仍在射出,有人時不時慘叫。也不知道金鎖他們怎麼樣了。大概十多分鍾後,好不容易,青銅箭停止了激飛亂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