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熔岩蟲穴 第四章反八陣圖(1 / 2)

我相信即使是世界上最狗血的編劇,也無法寫出如此狗血的劇情。火車站內都是有指示路標的,常人基本不會迷路,可是邢洛,居然在裏麵轉悠了半個多小時!我開著車,注視著身邊這個正在對著化妝盒補妝的時尚女子,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時也在心底咒罵著二表哥,認識他以來,這是最不靠譜的一次。

邢洛可能是通過化妝盒上的小鏡子看到了我在看她,扭過頭來嫣然一笑:“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我還沒來得及應話,金鎖就在後排長歎一聲:“唉,胡嫣夢啊胡嫣夢……”這一句話,連我也被逗樂了。金鎖擺明是在給我信號,讓我不要對邢洛有非分之想。也許,是他看上這個小丫頭了吧。

邢洛扭過身子問金鎖:“邢洛是誰?”

金鎖一拍大腿:“那是咱毛爺的相好兒,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他們倆青梅竹馬,倆人打小兒就穿一條開襠褲……”我聽金鎖越說越不靠譜,故意猛踩了一下刹車。“吱——”的一聲坐在副駕駛上的邢洛還好,金鎖卻猝不及防,一張大臉與座椅背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嘭!”金鎖揉著臉:“毛爺,不帶你這樣兒的,我這兒正宣揚你的豐功偉績,光輝革命史呢,你反倒給我來這麼一下。

或許是女孩兒天生對這種花邊八卦感興趣,她主動問我胡嫣夢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

我笑了一下,既不跟她解釋,也不和金鎖辯駁,而是問邢洛:“你學這行多久了?”

邢洛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十二年七個月零九天。”

“那你一定很厲害嘍?”

“嘻嘻。”邢洛隻是頑皮地笑,並不回答。

我心中躊躇了好久,問道:“你怎麼會在火車站迷路的?”

邢洛一根纖細的食指撐在額頭上,說道:“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的方向性不好吧。從小我就分不清東南西北,而且容易走錯路。朋友都說我路癡。”

她這麼一說我就了然了,其實在這個世界上不乏一些天才,他們在一些行為甚至思維上不及常人,但是這樣簡簡單單的處世習慣,反而可以讓他們靜下心來專注於某一件事。猶如經典電影《雨人》中的橋段。眼前的邢洛就是這樣,她天生沒有方向感,或許正是這樣才可以使她更專注於迷宮中那些橫七豎八,紛繁複雜的道路。

如果說一開始,我心中對這個時尚女孩兒表示懷疑的話,那麼短短兩句交談下來,我幾乎可以斷定,她就是能解開巨石陣迷宮的不二人選!

我自信地笑了,專心致誌地開著車。金鎖兩隻手扒著椅背,脖子伸得老長,跟邢洛搭訕。不知怎麼的,倆人就聊到了向雄。我不知道他們師兄妹的感情如何,也不敢提及向雄已死的事實,隻是說我們認識。

據邢洛自己說,向雄先於她入門,但是這位師兄生性寡言少語,不愛跟人交談,所以關於這位師兄的過往,她知道得並不很多。而且向雄精研控蛇術,邢洛對蛇這種動物是敬而遠之的,所以倆人即便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妹,卻很少來往。這次師傅因為年事已高,身體又不方便,這才派她來的。說到這裏,邢洛衝著我眨眼:“你的那個親戚長得真醜!”

我歎了一口氣,沒有強辯。二表哥甘效乾當初風雲江湖,道兒上的人誰都會給他麵子。但是碧海石塔一行卻險些喪命,身體也受到了很大的摧殘,導致現在成了半人半鬼的模樣。這次許川富肯派邢洛前來,多半兒也是衝著甘效乾三個字。邢洛還很年輕,她這麼想,我並不怪她。

從市裏到達我們所要前往的巨石陣,花費了幾天時間,還好邢洛這個時尚女孩兒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刁蠻,累了,她就放倒座椅,眯眼睡上一會兒。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她曾幾次要求替我們開車。但是對於這樣一個沒有方向感的女孩兒,我不敢輕易讓她嚐試,婉言拒絕了。

一路顛簸後,我們終於到達了巨石陣的外圍。見我們的車一路揚塵地出現了,營地裏的人一下子全都圍了上來,程師爺一臉的焦急神情。我給雙方簡單介紹了一下,程師爺隻是略微點頭示意,就悄悄將我拉到了一邊:“髒老絲,出四情了。”

我一愣神,人群中不見段和楓,心裏起了個突突,急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師爺長歎一聲,原來我們走後,段和楓始終放心不下秦天爵。時間每過去一天,秦天爵生還的希望都會減少一分。最後,他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在沒有知會任何人的情況下,一個人帶了三四個手下,重新返回了巨石陣。

一聽這話,我舉起望遠鏡盯著大坑中的巨石陣,和我們那天遇險相比,此刻的巨石陣已經恢複了先前的態勢。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但我隱隱覺得不大對勁,我問道:“他們進去後,發現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