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聲,金鎖回頭一看,見我滿頭大汗又微微喘著氣,立時咧嘴笑了:“喲,在做活塞運動啊!你繼續!”說完,他又衝太乾聳聳肩:“走吧,麵癱俠,這種事情你不懂的。”我見他抱著一個箱子,知道他們絕不會平白無故地半夜來找我,就讓他們進來。
金鎖一臉的壞笑:“這……這合適嗎?”
我苦笑了一下,懶得解釋了。等進了房間,看到一團亂糟糟的場景,金鎖這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太乾神情凝重地看著我。我歎了口氣,說出了剛才的遭遇。金鎖又問我是個什麼樣的老頭。我大致描述了一下,他們兩個都沒有見過。
我也沒有真的希望能從他們嘴裏得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令我驚奇的是,一個老頭兒能有這樣的身手,恐怕全中國都找不出幾個來。古一指、孫胖子都有可能(畢竟我沒有見過),但是古一指生死未卜,金鎖信誓旦旦地說在盜洞的夾縫裏看到了他的遺體,但是老賴說古一指曾親口說過他給科考隊當向導的事情;至於孫胖子,金鎖是見過的,他也給予了排除。剩下的……黃憲章更不可能了,他的身手雖然好,但是不至於牛到這份兒上;肖九天?現在估計在碉堡裏睡大覺呢……突然,我的身子一聳,我想到了一個人。我斜眼偷偷瞄了一眼太乾……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不會是太恪劍吧?剛才的局勢十分凶險,老人的相貌我也看不太清楚,隻能說個大概。
要說他跟太乾有沒有相貌相似的地方,我還真說不上來。但是我知道的,又能有這麼好的身手,還一把年紀……除了失蹤的太恪劍之外,再無他人了。
但是太乾的麵色平靜,放佛就像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這件事情沒有線索,我的心情很低落。金鎖見到了門口的花瓶碎片,恨得頓足捶胸:“毛爺啊,你也太大方了吧?鹹豐的釉裏紅賞瓶啊,少說也值個百八十萬的。你就這麼……唉,你也太敗家了!”
太乾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冷然說道:“你被人盯上了。”
這不他媽廢話嗎,總不至於對方是認錯人了吧?我心中篤定,這個人就是太恪劍,閆美要是請殺手的話,絕對不會選一個這麼老的人來。我想起了淩飛泉在察合台汗國的古墓裏對我說的一席話,媽的,果然是危機四伏!
不過,我實在想不出來,太恪劍有什麼理由要殺我。他兒子跟我朝昔相處,當爹的吃醋了不成?再者說了,他兒子在我的關照下活得也不錯啊,不缺吃不缺穿的,偶爾話也多了,不像以前那麼孤僻了,當爹的怎麼也應該謝謝我才是。該不會跟肖九天似的,脫離現代社會太久了?見麵就要殺人?
細一想這根本不成立嘛!剛見到肖九天的時候,那擺明了是副流浪漢的打扮,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哪兒像剛才這位,穿著打扮跟年輕人似的,估摸著生活比我都愜意。老頭兒要真是太恪劍的話……這些年他去了哪裏,都經曆了一些什麼呢?
這時,太乾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正在走神兒的我嚇得一哆嗦。“這裏不安全,你跟我回店裏。”太乾的口吻不容我質疑,更像是一種命令。我隻好點頭同意了。
正要離開,我見金鎖抱著個箱子,便問道:“這裏是什麼?”
金鎖笑著說:“唉,今兒收了一好東西,本來打算讓毛爺你開開眼的,結果去了你店裏,就麵癱俠在呢,一打聽說你回家了,這不,不辭勞苦地給你帶來了。您上眼!”說罷,金鎖打開了箱子,從裏麵露出來了一本古籍。敢情是他的老毛病犯了,跑我這兒現寶來了。不過也多虧了他有這個臭毛病,這才間接救了我一命啊!
我湊上前去觀瞧,古董這東西我都不懂,更不要說古書了。這本書看上去都泛黃了,封麵頁碼也有破損,品相著實是差。見我一臉的不以為然,金鎖慌忙解釋說:“毛爺,您老不要不當一回事,我跟你說,宋朝的一頁,聽清楚,就是這麼一頁紙,《千金方》,拍賣了上百萬啊!”
“哦,那你這是什麼方?”
“藥方!”
“啊?”
“毛爺,這是醫你心病的藥方!”金鎖小心翼翼地捧起古籍,掀開了頭兩頁,指給我:“您看這兒!”
我低頭一瞧,文字似曾相識,仔細辨認後,我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南蒙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