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死死鎖定在了氧氣瓶上,那是之前石頭強拚死帶下來的。我們趕緊過去,金鎖說道:“炸藥有了,我們沒引信啊!”這也是個情況,氧氣爆炸,需要有火源。我抬起頭看了看洞穴:“那裏,應該有石頭強的槍或者打火機!”胡嫣夢說道:“我去!”洞穴裏保不齊還有怪物在,石頭強就是在那裏遇襲的,眼下,胡嫣夢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了。我隻好叮囑她多加小心。
為了能讓計劃順利進行,太乾獨當一麵,一個人成功拖住了所有的怪物。胡嫣夢順著登山繩爬上了洞穴,大約十多分鍾後,她下來了,不僅腰間多了一把槍,還帶了兩個氧氣瓶下來。一個嬌弱女孩兒的身板,真不曉得她哪裏來的力氣。
這時候,牆壁的裂縫處出現了涓細的水流。我心一沉:不妙,這是石塔要塌的節奏。在百米深的水下,壓強不弱,石塔隨時可能被壓碎。到時候,海水湧進來,我們必死無疑。我算了一下,現在一共有四個氧氣瓶可用,我們炸掉一個,還剩三個,兩人共用一個,勉強可以逃出去。
胡嫣夢還要上去拿,我拉住她:“來不及了,我們把氧氣量最少的留在這裏。金鎖,戴上肖九天,我們走!”
一路上,有怪物不時地探出來。它們就像是這堆腐肉的手和嘴巴,隨時隨地都能冒出頭來。多虧了太乾,我們才能踉踉蹌蹌地跑到了樓梯口。太乾手起刀落,斬殺了樓梯的兩隻。其實其中一隻已經被我封了嘴,實在沒必要。不過想到一會兒引發的爆炸,也許對它們來說,現在這樣是種解脫。
胡嫣夢拔出槍,看著我們:“隻有三發子彈了,誰來?”我們麵麵相覷,雖然說我玩過槍,但是距離這麼遠,而且氧氣瓶隨著腐肉上下移動,這種局麵於我而言,堪比移動標靶。金鎖我是了解的,這小子開槍一向是憑感覺,而他的感覺從來沒準過。太乾冷靜地說道:“我來。”
他接過了槍,在手裏掂了掂。這小子一向玩冷兵器的,我還沒見他開過槍,我甚為擔憂地問:“行不行?”
太乾拉了槍栓,淡然說道:“試試看吧。”
試試?這玩意兒有試的嗎?剛說完,就聽得耳邊“砰”的一聲,子彈呼嘯而去,卻打在了腐肉上。太乾舉著手臂一動不動,連神情都沒有變化,就像是一尊石像,身子一晃,第二槍射出。這一槍,偏離了氧氣瓶一點點。金鎖連叫可惜。
隻剩最後一顆子彈了。這時候,牆壁四周的裂痕越來越大,冰涼的海水沒過了腳腕。太乾巋然不動,第三槍射出,“轟隆”一聲巨響,空間內升起了騰騰烈焰。腐肉痛苦的抽搐——成啦!
就在爆炸發生的同時,整座石塔開始劇烈搖晃,我們急忙整理裝備,太乾單獨一個氧氣瓶,負責在前麵開路,我和胡嫣夢共用一個,金鎖和肖九天用一個。金鎖一百個不高興,叫著不公平,他要和胡嫣夢共用一個。
但是我受傷不輕,沒辦法照顧肖九天。說兩句閑話的功夫,海水已經沒到了腰間。幹脆,金鎖單獨用一個,在前麵開路,太乾和肖九天用一個。就這樣,金鎖勉強同意了,我們仔細凝視著海水灌入的情況。
“喀拉拉”,一麵牆壁出現了一個大洞。海水像是白色的長龍,舞動遊進。我們深吸一口氣,紮進了水裏。順著下麵幾層中出現的洞口,遊出了石塔。當我們回頭望去的時候,石塔已經發生了嚴重的傾斜,緩慢地倒下。若不是我們逃得快,非得給焦將軍殉葬不成。但是一出石塔,我們就遇到了麻煩,因為隨身攜帶著滿滿的珍寶,分量太沉了,我們根本遊不動。反而有下墜的趨勢,危機中,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除了鹿角等重要物件外,我咬牙將一背包的珠寶扔了下去。萬一死在這裏,有再多的珠寶都是白搭。
但是金鎖死死抱著,就是不撒手。本來他是帶路的,但是他現在已經在我們下方五十米左右了,我們遊過去讓金鎖丟掉,金鎖拚命搖頭。我看了看所餘氧氣量,再這麼耗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兒。我毫不客氣地上去解下金鎖的背包,金鎖還在反抗。太乾過來一刀斬斷了金鎖的背包帶。金鎖的眼鏡瞪得溜圓,但看得出,他沒脾氣,也不敢發怒。真惹怒了太乾,十個金鎖也不是對手。
沒有了重量的束縛,我們的上升速度加快。但是我全然沒有注意到,太乾落在了最後。
當我們鑽出水麵的時候,重新見到了耀眼的陽光與藍天,內心的壓抑宣泄而出。我和胡嫣夢相擁而泣,這次真算得是死裏逃生了。金鎖一出水就破口大罵:“操,傻逼麵癱俠,毀了老子的發財路!”
我隻好勸導他:“算了,要不是太乾,你小子這時候早就喂魚了……咦,太乾呢?”我一回頭,赫然發現了太乾已經不見了蹤影。這小子沒浮上來!我一個猛子紮下去,隻見距離水麵二三十米深左右,有兩個人影晃動,我戴上氧氣瓶遊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肖九天已經掙脫了繩索的束縛,正在跟太乾在水中搏鬥。這小子的本領本就不在太乾之下,而且他這時候有氧氣瓶,太乾確實憋著一口氣,自然而然就落了下風。我衝上前去,將呼吸嘴塞到太乾嘴裏。太乾大口地吸了兩下,然後塞給我,指了指肖九天,做了一個前後包抄的手勢。我點點頭,遊到了肖九天的前麵,肖九天直接撲了過來。太乾見機,從後麵抱住了他兩條腿。肖九天驚怒回頭,我趁機奪下了他的呼吸嘴。當肖九天回頭看我的時候,太乾上去駢出二指,在肖九天的後頸點去,肖九天兩眼翻白,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