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安也說道:“唉呀媽呀,老哥,真不是我不幫,你說我們這裝備那都是按人頭準備的,分給你們,我們這邊就得少四個人的。回頭兒我們這邊的人回來了,你說咋整?沒裝備就得死在這嘎兒,你說呢!”
老賴據理力爭:“大兄弟,咱這樣,反正你們人去了那麼久了,他們一準就回來了。這些裝備呢,足有富餘。你賣給我們還不行嗎?隻賣給我們一小點兒,這樣,你按照兩個人的分量給我們。你們也能過去,咋樣?”
“老哥,我是看裝備的,別的我不懂,回頭兒要是過不去呢?我們就得有幾個兄弟死這嘎兒,這責任我找誰去?”
這個王先安也是一根筋,我見雙方爭執不下,趕緊走過去打圓場:“好了好了,老賴,咱們別跟人家爭了。這樣,”我扭過頭來對王先安說,“王哥,我們這就走,你也不用轟我們。”
老賴一下子就急了:“你瘋啦?這是雪山啊!幾千米的海拔高度,還有藏狼群,沒有裝備的話,咱們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這個道理我何嚐不明白。隻是王先安鐵了心要趕我們走,多說無益。我叫老賴和黃憲章幫把手,我回屋背上金鎖後就準備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王曆忽然跑過來幫我們開門,小聲說了一句:“西邊有個看守所,裏麵可能還有些武器啥的,你們不如去那兒看看。”
這地方還有看守所?我們四個人都挺詫異的。這是一個地處邊陲的荒村,交通不便,取水困難,而且村子的麵積也不大,住戶零星散散。這樣的村子裏有一座看守所的話,未免太奇怪了。臨走前,我看了一眼老財,他躺在屋子裏背對著我們,恢複了之前“大家不認識”的狀態。
但是當我們走到那座傳說中的看守所的時候,恍然大悟。這並非是什麼看守所,而是過去的寨子中實施“家法”的地方。在過去的少數民族寨子或者部落中,都會有約定俗成的規矩,雖然這些條約限製不同於漢人的法律,卻是大同小異。如果誰違反了這些規矩,族長或村長就會執行懲罰措施。一個家庭、一個家族、一個村寨、一個部落……乃至於大到一個國家,莫不如此。
眼前的這個“看守所”就是這裏的村長執行家法的地方。這是一座兩層高的建築,全部用石頭堆砌的,建築的正門是一個一人多高的鐵柵欄,每根欄杆都是粗如兒臂,更誇張的是,上麵倒刺橫生,密密麻麻的。透過柵欄往裏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
鐵柵欄沒有上鎖,聽黃憲章說,這裏民風純補,隻要是進來這裏,即便不鎖門,這裏的人也不會出去。我不由地感慨過去的風氣。不過這個地方,裏麵應該會有一些刑具類的吧,好歹也有能充當武器的家夥事兒啊。
我壯著膽子推了推鐵柵欄,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這個村子荒了多少年了,邊緣與牆壁隻見結了一層厚厚的鐵鏽,根本推不動。金鎖趴在我背上指揮:“毛爺,用石頭,用石頭砸!”
我左右看看,有一塊石頭重十來斤的樣子。我讓兩個老頭兒扶住金鎖,我撿起那塊石頭,狠狠砸向了鐵柵欄的邊緣。隨著“咣咣咣”的聲響,鐵鏽紛紛落下。用著這麼不趁手的家夥,沒一會兒我的手上就磨出了血泡。好在這種痛苦沒有持續多久,三五十下過後,“哐”的一聲,鐵柵欄的牢門被砸開了。
我們走進去,因為太過黑暗,即便迎著清晨的陽光,也隻看到了門口的陳設,左右各有一個火把垂直掛立在牆壁上。掏出火石將火把點著後,逐漸看清楚了這裏的布局。這是一個上下兩層樓的格局。正中央擺放著十字形的條石,有點兒十字架的意思,左右兩邊擺放著各種刑具,皮鞭、烙鐵、夾棍、釘子板等。兩側是一間又一間的牢房,分成了兩下兩層,一層與二層之間是用一排原木隔開的,牢門全都是鐵門,留有一個小小的氣窗。而且二樓也沒有護欄,看到這個布局的第一眼,我想這大概是世界上安全措施最差的一所“監獄”了。
我們找了幾件刑具充當武器,我拿了一根短棍,老賴拿了一條皮鞭,黃憲章挑的是一柄鋼爪,金鎖坐在一邊哼哼唧唧,還是老賴給他挑了一條鐵鏈。這時候就甭管趁手不趁手了,將就用吧。
老賴舉著火把照亮四周,說道:“這監獄,有點兒意思,你們看,上麵還有編號呢。”我一間間牢房看過去,果然,在每一間牢房的鐵門上端,都有一個簡單而清晰的門牌編號,是銅質的阿拉伯數字,而其中一間處在二樓的牢房,引起了我的注意,它的編號是——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