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高度足有二十多米,相當於六七層樓高了,結果眼看要墜地的時候,突然飛出來一個人影,抱著我和金鎖兩人一個漂亮的前空翻,化去了我們倆下落的力量。我們倆驚魂未定地站穩後,發現是太乾,老賴和黃憲章站在身後看著我們幾個人笑。不用說了,這三人的背包全都被吸在了牆上。
但老賴毫不擔心,他還賣弄似的說道:“看看,我就說這邊有火光,走這邊肯定沒錯!”
金鎖激動地抱住老賴就親:“親人啊,爹親娘親也不如你老賴親啊!”
我沒有金鎖那麼激動,曆經了數次生生死死,似乎早已看開了。太乾對眼前的事情漠不關心,好像他救我們是天經地義似的,他隻是抬頭看著那具鐵棺,用一種讓人讀不懂的眼神。
老賴也看到了,驚訝得合不攏嘴:“難怪古一指拚了命也要進來了,敢情這真不是一般的地方啊!”
我心念一動,問老賴:“古一指當年有沒有從這裏帶走什麼?”
老賴想都不想:“沒有。”
“你好好想想。”
“哎呀,不用想。古一指是何許人也?有道是賊不走空,他就算是去了秦始皇陵,也得順他點兒東西出來。這一次是他唯一失手的一次。他還說,遲早得殺個回馬槍。你說,我能不記得嗎?”
我之前遇到胡九川,給我指了一條錯路,害我差點兒死在鬼市,他自稱是古一指,其做法處處透著神秘。我又抬頭看著鐵棺,心說古一指是行裏的前輩高人,他都沒法子,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看來隻好是我們三個加上倆老頭兒一起使勁拽繩子了。但是跟吸力這麼強的磁鐵牆抗衡,我們能行嗎?就算拽下來了,又怎麼能防止鐵棺重新被吸回去呢?
太乾好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貓腰一竄,陡然拔高了三五米,金光一閃,金色短劍就插進了磁鐵牆中,接著另一隻手握著銀色短劍,兩柄短劍相互交錯,一步步地往上挪動身子。我這才醒覺:這小子的兩把劍非金非銀非銅非鐵,就算是吸力最強的磁鐵,對他來說也是無用。
我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巴巴望著太乾。
太乾果然不負眾望,幾下就移到了鐵棺下麵。他淩空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背對著牆壁,兩隻手反握短劍,腰部用力,使勁往上一蕩,雙腳就鉤住了兩隻獸腿。隻憑借雙腿的力量,他蕩開身子,又是往上一縱,一隻手抓住了鐵棺的其中一隻獸腿,然後就用短劍刺入了磁鐵牆吸附鐵棺的部位。
隻聽得“倉朗朗”,鐵棺發出一陣清晰的摩擦聲,陡然間翻了一個個兒,打著滾兒地砸了下來。“轟隆”一聲落在地上,砸起了一大片的塵埃。說來也奇怪,此棺一落地,竟然沒有被磁鐵牆吸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問太乾,太乾隻是說了句:“有機關。”
機關能控製磁鐵的吸力,難不成能消磁?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先人的智慧也太令人稱奇了。問題是,鐵棺不受磁力控製了,我們的背包怎麼不掉下來呢?不過我顧不上糾結這些了,科技不是我要偵明的範疇。我趕緊收起了之前綁上的瑞士軍刀,有件工具是一件。
我們聚攏在了鐵棺的周圍,由於剛才的位置限製,我們隻能看清楚它的底部。但真正一睹這家夥的廬山真麵目後,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古一指沒有帶走一件東西。因為這東西沒辦法打開!
沒錯,與其說這是一具鐵棺,我看倒不如說這是一個鐵家夥。在我看來,這更像是將一個人澆築在了鐵汁裏。嚴絲合縫,一點兒縫隙都沒有,可它又的的確確是個棺材的造型。金鎖看得眉頭緊皺,嘟囔著:“怎麼開呀?”
除非是有專業的工具,否則根本打不開這鐵棺。而且七百年前,如果真是用鐵汁澆築的話,恐怕海都身邊的陪葬品都得被毀,所以也沒有開啟的必要了。
我搖了搖頭:“看來是天意啊,既然人家這麼費心竭力地做好了保護措施,我們也別開了。撤吧!”
剛說完這話,就見太乾抬手就是一劍,直接在鐵棺的側麵開了一個裂縫!我著實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印象中,這小子屬於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的人,沒想到要見到明器了,這時候比任何人都急躁。我怕他亂來,說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太乾說道:“裏麵有你要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的?”
“他(她)告訴我的!”
一句話,竟然噎住了我。這是在棧道邊上太乾對我說的,他提到過這麼一個人,還說等這裏的事情了了,就帶我去見他(她),卻一直沒有告訴我這個人是誰。
很快,鐵棺被打開了。出人意料的是,裏麵是中空的,推翻了我的猜想。鐵汁澆築不可能造成中空的造型。很可能是封棺的時候,整體澆築了鐵汁,造成了這種假象。棺材裏躺著一個早已腐爛的屍體,穿著元代達貴的服飾,一看就不是個一般的主兒。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早就化為了一堆白骨,但他身邊的陪葬品確實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