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賴拉長了音調說:“不,有一點能說得通。”
“什麼?”
“故意的!修這座皇陵的目的是讓人盜墓。”
這個結論一出來,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臥槽,老賴,你腦子秀逗啦?就說做皇上不愁吃不愁穿,做人敞亮點兒,可也不至於敞亮到這地步吧?我還沒聽說哪個皇上死後巴不得讓人扒墳呢!”
“如果埋在這裏的人是你的仇敵呢?”老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話一出口,我們都啞然了。既然是你的仇人,為什麼要埋他?這是我們最不能理解的。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但是老賴卻認定這很有可能。我陷入了沉思,我最初進入的地穴,銅壁上寫滿了南蒙秘文,而且在陽光的照射下會發出光芒,這很可能是古時候神化王權的伎倆。如果老賴所說的成立,那麼這一點是無論如何解釋不通的。
“先過橋!”太乾在一旁冷冷說出了這三個字。
抬頭一看,那些人麵鴞還陰魂不散似的跟著我們。沒時間在這兒糾結了,我們當下小心翼翼地過橋。為以防萬一,太乾主動提出了由他殿後,黃憲章負責照顧同樣年老的老賴,我和金鎖一前一後將淩飛泉夾在中間,六個人依次過橋。
事實證明,這座橋的質量真不怎麼樣,走了沒幾步,已經斷了幾塊木板。有的地方甚至我們還沒走到,僅憑幾下振動,木板就紛紛碎裂了。看樣子隻能是踩著鐵索前進了,我從心裏希望這些鐵索足夠結實,別再發生什麼意外了。
隻要能鑽進前麵的洞穴,人麵鴞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按照洞口的大小來說,勉強擠進兩個人已經很不簡單了。人麵鴞那龐大的身軀,絕對沒有擠進去的可能。
但人麵鴞似乎也識破了這一點,一隻人麵鴞突然發出了淒厲的叫聲,它們竟然群擁而上,像是一架架的俯衝轟炸機,呼嘯而來!黃憲章抬手衝著最近的一隻人麵鴞就是一槍,吼道:“快過橋!”
軍人自然有一股震懾力,加上情況危急,我們都不由加快了行進的步伐。金鎖更不知道哪兒來的力量,他竟然可以不扶扶手,像是施展了輕功水上漂,一路小跑著到了洞穴前。可見在生死關頭,人的潛力真的是不可估量的!率先到達的黃憲章先掩護老賴和金鎖進了洞穴,接著開槍掩護我們。我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我前麵是淩飛泉這孫子。
隻見他雙腿哆嗦不停,拉著扶手癱在了鐵索上,臉都嚇白了,帶著哭腔喊:“我死定了,我死定了,媽媽呀……”竟然一步都走不了了,我他媽真想一腳把這孫子踹下去。
人麵鴞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幾次從我的身邊掠過,盡管身後有太乾的保護,但他此刻被三四隻人麵鴞糾纏住了,分身無暇。黃憲章那邊也是極力阻止人麵鴞衝上洞穴前的空地,一旦空地失守,我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的。
一隻人麵鴞見我們這環是最薄弱的,一振翅膀,好似離弦的箭飛了過來。我趕緊一低頭,接著鐵索扶手的掩護,才躲了過去。正是這一低頭,恰好看見了別在淩飛泉腰間的一把工兵鏟。我直接一把給他拽了下來,嘶吼著:“來呀,你們來呀!”
人麵鴞一個大回旋,兜了回來,亮出了利爪朝我麵門而來。我也就不客氣了,一鏟子削了過去。人麵鴞很是機警,再加上我的身手沒辦法跟太乾相比,它隻是一扇翅膀就躲了過去。我知道這次隻是自己攻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下次絕對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氣得我破口大罵淩飛泉:“我操你媽的,你他媽快給我站起來走!”
太乾擺脫了那幾隻人麵鴞的糾纏,三步並作兩步從我身邊躍過,看了我一眼。我說道:“你先過去。”他看了看,沒有動。
看來隻有一個辦法了,我和太乾兩個人把他架過去。這時,黃憲章又喊了一句:“沒子彈了!”
身後的人麵鴞也追了上來,我和太乾對視一眼,再不行動,就沒時間了。我伸出手去抓住了淩飛泉的背包,沒想到淩飛泉突然像瘋了似的,紅著眼睛突然站起來,雙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嘴裏嗬喝著:“一起死,一起死!”
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我都沒有思想準備,隻不過一瞬間,就覺得自己大腦一下子全空了。太乾見狀不妙,一個箭步衝了上來。
可惜為時已晚,淩飛泉掐著我的脖子,一個翻身,我們倆一起跌入了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