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昆侖鴞巢 第三十九章鐵索飛渡(1 / 2)

當時的環境非常暗,其他人又有說有笑的,決然不會覺得黃憲章哪裏不對勁。但是,他臉上的細微變化我還是察覺到了。他臉上的肌肉微微牽動,但很快恢複了平常的神情,不以為然地說:“十三個呀,怎麼了?”

“您還記得他們的名字嗎?”

“咳,不是說了嘛,除了葉欣欣和聞天崖,我誰都不記得了。”

聞天崖……這個名字有點兒怪,充滿了濃濃的江湖味道,看來這件事情過後,我還要好好地查一查一個人才是。還有就是,這支科考隊所有人都懂得南蒙秘文,這一點絕沒有那麼簡單。他們的目的看似是尋求某種科學考察,實際上卻是為了察合台汗國而來。我記得白拓曾經對我說過,南蒙秘文起源於從龍軍,就是在八百媳婦皇陵裏尋龍的過程中發明的這種文字。過去了七百多年,一群行業本不相關的科學家卻都通曉這種秘文,這絕對不是巧合能解釋得通的。

我想,他們都精通南蒙秘文,甚至可以流利地用來交談,其原因有兩個:第一,這些人是為了科學考察的機密性,特意學習了這種文字語言;第二種,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會南蒙秘文,隻是找個合適的機緣湊在一起罷了。

第一種可能性幾乎是不存在的,為了機密性,完全可以學另一種語言,甚至是外語方言都可以,不必非得用南蒙秘文交談。難道是第二種可能性?這些人原本就精通南蒙秘文,隻是為了一個目的走到了一起。

我越想越覺得存在這種可能性非常大。這就像我們這行架大鍋飯,金鎖他們那行夾喇嘛,同行找同行,完全是一個道理。

但是這樣也說不通,這些人雖然都是科學家,但是每一個人的專業不同。我相信你讓一個數學家和一個文學家坐在一起探討專業,這倆人不打起來已經對的起廣大人民群眾了。我在內心深處有了一個頗為大膽的想法:這些人決不是為了什麼科學考察,很可能就是為了傳說中的龍來的。我想到了老賴給我看的那張照片,康西瓦河中那個金紅色的身影……不過進來這裏這麼久了,除了長相恐怖的人麵鴞,我也沒遇到傳說中像龍的東西。那條金紅色的影子會是什麼呢?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個問題對我來說隻是好奇心的使然。但是二十年前科考隊的真麵目,才是關乎我自身的大問題。看來,我有機會必須搞清楚這個問題。

又是一次死裏逃生,不過我們現在的情況還不容樂觀。我的槍早就被花老大他們沒收,跟著劉警官“同歸於盡”了。金鎖的槍因為剛才棧道的坍塌也早就失落掉進了懸崖……目前我們手裏僅剩下了黃憲章這把槍。得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裏。

我顧不上老賴還在向金鎖炫耀他們是怎麼來的,總之大家最終碰到了一起。我利用飛天索架起了一道繩梯,每個人都順著飛天索安全度過了棧道的坍塌處,黃憲章不必說了,就連老賴和淩飛泉也安全通過。我們幾個不敢停留,加快腳步朝前走。頭頂上的人麵鴞盯著我們,有幾隻膽子大的距離我們頭頂僅有十來米的距離。但是黃憲章拿槍一指,它們就飛走了。看來這些扁毛畜生相當聰明,懂得吃一塹長一智。

這一路,我們馬不停蹄,走得更是膽戰心驚,再苦再累也不敢休息了。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到達了棧道的重點——一座殘破的吊橋前!吊橋的另一端延伸進了一處洞穴內。遠遠望去,洞口幽深陰暗,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怪獸,靜靜等待著它的食物。

人麵鴞還在頭頂盤旋,我們要想擺脫它們的糾纏,隻有進入洞穴內。不過這座吊橋的年齡和棧道是一樣的,但質量相對就差了許多。上麵的木板已經殘破不堪,不用站上去,看一眼就知道禁受不了百斤的重量。我們全都將希望寄托在了木板下的鐵索上。

這座吊橋左右各有兩根鐵索作扶手,腳下是四根碗口粗的鐵索用來鋪設木板。金鎖看得直咋舌:“臥槽,不是吧,咱們是要飛奪瀘定橋嗎?這皇帝老兒也太摳門了吧。明明修得起結實的棧道,怎麼不好好修一修吊橋呢?”

老賴“嘿嘿”一笑:“兩個原因。”

金鎖配合似的點點頭:“願聞其詳。”

“第一,從常人理解的角度來說,察合台汗國連年征戰,窮兵黷武,早就坐吃山空了,沒錢修。”

“第二點呢?”

老賴問道:“李老板你是這行的行家呀,你想想看,咱們這幾路人馬分頭並進,居然都能在這裏彙合,這說明了什麼?”

金鎖一拍腦門:“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呀。這不和邏輯呀!皇陵自古修得越隱秘越好,而且最好是別人一輩子都發現不了。我順著墓道爬進來的,這就不用說了。但是毛爺是從地穴鑽進來的,你們也是順著另一條路進來的……大家殊途同歸,有點兒說不過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