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昆侖鴞巢 第三十四章拾級而上(1 / 2)

就在我最後一個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的時候,詭異的氛圍加上中二的行為,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滑稽。但就在此時,我的頭頂上突然傳來了輒輒怪響,聽起來仿佛是身處一個巨大的操作車間中,周圍全都是機器運轉的聲音,又好像是山洪暴發,肆虐的巨浪吞噬了所有的聲音,隻剩下了隆隆巨響。我不得不捂住耳朵朝上麵望去。

頭頂上的穹頂,豁然開啟了一個缺口。這有點兒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先是透露出了一個十字形的光線,繼而光線慢慢擴大。我不知道光是從哪裏透過來的,這種地下光線又怎麼會有光呢?

人麵鴞此起彼伏地嘶鳴,它們是在應和這巨大的聲響,還是在一起商量應對的策略,我不得而知,因為我不是研究動物語言的。我隻知道——劉相再一次救了我!

很快,穹頂開啟了一個足夠大的十字形縫隙。人麵鴞蜷縮著脖子互相嘶鳴了幾聲,接著就扇動了巨翅,向著穹頂的縫隙飛去了。耀眼的光線從穹頂照射下來,登時這裏如同白晝。我也得以看清楚了這裏的情形:這座恢弘的建築內部出了祭台空空如也,隻有高聳入雲的高大牆壁了。我們的裝備還都被牢牢吸附在了上麵。牆壁上是數不清的人麵鴞,它們全都伸著脖子望著那個十字形的縫隙,然後振翅高飛,朝著穹頂外飛去。如果不是一副駭人的長相,倒有點兒像是一群放飛的和平鴿。數量雖眾,卻不顯雜亂。我心中暗自慶幸:如果我沒有發現劉相留下的這段話,那我們必死無疑了。在這個巨大的鳥籠裏,人麵鴞的數量足有百餘隻。

地麵上,奄奄一息的金鎖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遠處,則是渾身血跡的太乾。我急忙跑過去,坐在地上把太乾抱在懷裏。這小子現在就像是一個血人,也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人麵鴞的血。他雙目緊閉,牙齒咬得死死的。我生怕太乾就這麼掛了,要沒有他,我根本出不去。我當即用起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的救生知識,又是按壓胸腔又是掐人中,就差做人工呼吸了。

終於,太乾清咳了一聲,伴隨著混有血絲的唾液順著嘴角流下來。我看他終於有了反應,眼淚都激動地落下來了:“臥槽,你小子終於醒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

太乾沒有回應我,他一開始隻是一動不動,雙眼掃射著四周環境,很有點兒警覺的意思。我還以為是他腦子秀逗了,心說這下完蛋了,本來這小子就笨嘴拙舌的,這一下還成傻子了。

我正瞎想著,太乾一下子坐了起來,我猝不及防地被他撞倒在地,太乾冷冷說道:“就是這裏!”

我一愣,什麼就是這裏?跟太乾認識的時間不長,總覺得這貨說話沒頭沒尾的,他就像時刻生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從來沒見他關心過什麼人和事。我記得以前看過有關心理學方麵的書,說這種人的思維固定,就像是一條直尺,尋常人很難扭轉他的思維。

我想問問太乾一些更多的東西,比如他說出這句話的意思,怎麼說我剛才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哎,我說……”

我話剛出口,太乾直接跑到了一堵牆前麵,他仰頭看著這麵高大的牆。瞧這一係列的舉動,我他媽真懷疑他剛才暈過去是不是裝的!驚歎之餘,我情不自禁地順著他眼光望上去。

這是一麵非常高大的牆壁,有多高?我沒辦法作出估算,因為那十字形的光華從穹頂直射下來,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太乾緩緩抬起了左手,突然極速出拳,一圈將牆壁砸穿了一個洞。我驚訝得合不攏嘴,這家夥的手勁兒怎麼這麼大?雖然這麵牆是一塊完整的磁鐵,堅硬度某種程度上比不了完全石質的牆壁,但是能一拳砸穿,也不是等閑之輩了。

太乾將手伸進了洞口,摸索著什麼。我無法看清楚洞裏的情況,隻能是通過他臉上的表情來猜測。不過這也沒有多大用,這小子完全是個麵癱。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說了句:“退後。”

我這次學乖了,不問他為什麼,也不讓他重複,自己乖乖退到了金鎖的身邊。太乾的手臂緩緩往外伸,拽出了一根長長的鐵鏈,鐵鏈的一端有一個橫向的短棍,被太乾握在了左手。他右手抵在了牆壁上,隨著拉動,正勉強突然劇烈晃動起來,我瞬間變得手足無措,心想太乾該不會是啟動了鳥籠的自爆裝置吧?這種情況以前看電影小說經常出現,有的地方為了保護一個永久的秘密,會實現安排下一些自我毀滅的機關。

但我顯然想多了,隨著這種晃動的消失,我們之前被吸附在牆上的裝備都掉落在了地上——牆壁上的磁性消失了。我還撿起軍刀試了試,果然沒有了。不僅如此,巨大的牆壁上還出現了很多凸起的倒三角造型的裝置。每一個都猶如兩個巴掌大小,看上去像是特意為攀爬牆壁準備的。

太乾仰頭看了看,也不理會我,身手扒住了倒三角就往上攀爬。我哪裏肯落後,背起金鎖,用安全繩固定住我們倆就跟著爬。胡九川忽悠我說這裏是皇陵,結果自己不明不白地進入了鬼市不說,還他娘的差點兒成了人麵鴞的鳥食兒。這次活著出去嘍,我非得找這老東西算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