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大手一揮:“同誌們,迎著朝陽,開創我們嶄新的未來!”說著,就要下穀。
“不行!”黃憲章突然張開雙臂,阻攔在我們身前,“死亡穀決不是開玩笑的,我們決不能進去!”
金鎖看了看他,又看看我們大家,笑著說:“老首長,咱們都到這兒了,你總不能一句話我們就前功盡棄吧?那發光的要真是寶貝,我們到時候肯定你能分不少,這麼好的機會,總不能錯過吧?”
黃憲章的態度十分堅決:“我說不行就不行!”
金鎖眉毛一挑:“嘿,你他媽的……”我見倆人的暴脾氣都上來了,趕緊攔在中間,說道:“老首長,說實話,我們這趟來,不是來旅遊的。我隻想知道有關我的一個秘密。如果你不讓我下穀,我會抱憾終身的。”
黃憲章歎了口氣:“我既然是你們的向導,肯定要為你們的安全著想,這個地方絕對不能下去,最好馬上離開。”
我們幾個相互對視一眼,看得出,這位軍隊上尉出身的老人,軟硬不吃。這時候,淩飛泉突然站了出來:“老首長,不瞞你說,你是想找到二十年前科考隊的下落。說不定科考隊就是在這裏全軍覆沒了呢。你想一想,十幾個人啊,全都是各方麵的專家,要不是遇到了什麼危機情況,無論如何也不會全軍覆沒啊!”
一聽這話,我真恨不得敲自己腦殼:媽的,這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啊?黃憲章對葉欣欣那麼癡情,拿科考隊的消息來說,他肯定遵從。
果然,黃憲章聽到這話也激動了,他緩緩點頭,過了一會兒,說:“你們都有什麼武器?”
我們目前有獵槍三支,軍刀五把,匕首五把。太乾說道:“我不需要。”我想起來這小子腰配短劍,不由地朝他腰部瞄了幾眼,而後他把自己的裝備讓給了黃憲章。我們也是考慮到淩飛泉的射術,也讓他把槍給了黃憲章。
一切都準備就緒,金鎖無疑是最興奮的一個,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我心中卻五味雜陳:我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也不知道這次昆侖山之行的結果是好是壞。所有的知情人都沒有告訴我真相,隻有待我自己去尋找。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對我而言是好還是壞,我不知道。我現在就像是等待著宣判的結果,內心除了忐忑,就是波瀾。
進入了穀口後,我們看到了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畫麵:一條白練般的小瀑布從峭壁上飛流而下,砸在石頭上碎成顆顆珍珠似的圓珠;樹木不算高大,卻繁茂蒼翠,這在昆侖山的極寒天氣中很是難得。森林的景象不像雲南雨林那邊雜亂無章,倒有點兒像是有錢人家的後花園。鳥語清幽,馥鬱花香。
老賴忙著拍照,笑著說道:“不得了,不得了啊。哎,幾位老板,咱們以後把這兒開發成旅遊區,我跟你們說,肯定能賺個盆滿缽滿!”我一想,好像當初我和梁世讚也說過類似的話吧。可惜話猶在耳,人已不在。我偷偷瞄了一眼黃憲章,他的表情嚴肅中帶著緊張,如臨大敵一般。而我急於得知結果,無暇眷戀美景,而且黃憲章已經提前跟我打過招呼,我對這裏的期待並不高。金鎖則是醉心於他的“寶貝”,更是三步並作兩步似的趕路。
突然,我聽到了太乾“嗯”了一聲。這小子輕易不開口,開口必有事。我循聲望去,他正抬頭看著一棵樹,神色間略有警惕。我抬頭一看,大叫一聲坐在了地上,所有人都聞聲望過來,全都被震住了。眼前這個樹並不高,與普通槐樹的高度相仿,但我對植物學一竅不通,叫不出它的名字。是什麼樹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一陣風吹來,拂開濃密的枝葉後,我們看到的是粗壯的枝幹上趴著人!一個挨一個,看上去就像是一字排開的等待風幹的臘肉。這些人的屍體都還沒有腐爛,顯然是剛死沒多久。
黃憲章的喉頭動了一下,說:“跟我對你說的情況一樣!”金鎖一聽就急了:“臥槽,毛爺,幾個意思?你早就知道這兒有這種事情了,你還帶我們來,你怎麼不攔著點兒呢?”我此時心煩意亂,討厭金鎖這麼嘰嘰喳喳地,厲聲喝道:“閉嘴!”金鎖還真聽話,一下子就不說了。我平緩了一下情緒說道:“如果一開始我說不能下來,你會聽嗎?”金鎖一臉的不服氣,卻說不出話來,因為我說的確實是實話,我太了解這家夥了。
老賴說道:“這東西是什麼,奠柏嗎?”
“不對,跟奠柏不一樣,奠柏會主動攻擊人。”我拔出匕首刺了一下樹身,“隻是普通的樹木,上麵的屍體應該是人為掛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