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理想中的結果,韓笑對此很是歉然,他說自己以前也是托別人介紹認識這位老先生的,萬試萬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砸了。
我隻能是盡力安慰他不要多想,反倒是萬一老先生真的說閆顯疆是鬼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到目前為止,我想要得知事情真相的事情無一有結果,我想去拜訪一位老友,也就是我曾說過的那位愛蛇如命的家夥。說句心裏話,這是我最不喜歡的一位朋友。並非是我不喜歡他的人,而是不喜歡他的家。我印象中去過一次他的家裏,無毒蛇有毒蛇全部加起來差不多三五十條,那種場麵,心髒承受能力弱的估計得當場嚇暈。
因為我們目前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方,隻好是打電話溝通,我詢問他知不知道一種頭上長著向前彎的獨角,通體青黑的劇毒蛇。老友在電話那頭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麼刺激,還是發燒燒糊塗了。我毫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媽的,怎麼全世界都拿我當傻子呢?其實一想,這種事情也不怪他們,畢竟所經曆的遭遇太過詭異,就跟小說電影似的,誰會相信呢?
又過了一天,我聯係了緬甸的一個夥計,屬於生意上的夥伴了,想請他幫忙查一查有關梁世讚的履曆。說起我這位生意夥伴,那真算是狠人中的狠人了,記得當初一位富商的女兒找到我,想要一整張蟒皮用來作包包。我聯係了他,為了證實這東西來路正,這孫子居然在網上給我現場直播了扒皮!
這是一條網紋蟒,長度差不多有四米多,它的頭被繩子綁住,吊在了房梁上,泰國那哥們兒先是站在了人字梯上,牢牢抓住了蟒蛇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刀,毫不猶豫地一刀刺入了蟒蛇的七寸處。蟒蛇翻身掙紮,但因為腦袋被吊住,巨大的身子無論如何翻卷都無法擺脫傷害。蟒血像是噴泉似的噴濺在那哥們兒的身上。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蟒蛇似乎力氣耗盡了,身子垂直著。這哥們兒大喊一聲,雙手握著刀柄,突然從人字梯上跳了下來!
割皮刀從蟒蛇身上劃出了一條筆直的刀口,從七寸到尾部。網紋蟒的內髒就像是如得大赦似的,從刀口全都擠了出來,掉在了地上,血更是順著刀口湧出,那哥們兒招呼手下找來了桶接血,然後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走過來對著鏡頭說:“你把這段錄像給那白富美看看,證實我這貨是貨真價實。”
雖然我是玩動物製品的,但從動物身上活取皮毛這種事,我還真沒經曆過。這段視頻一度給我造成了陰影。圈裏都說:活取皮毛,皮毛的質感更好。這也就是為什麼許多皮草廠活取動物皮毛的根本所在。但是當我真的親眼目睹這樣的事情後,很長時間都沒有緩過神來。
這小子心黑手很,在緬甸一帶很吃得開。果然,一個星期後,他給我發來了一份傳真,上麵是關於梁世讚的生平履曆,大多是他參軍晉升的經曆,從一個新兵一步步到上尉連長。不過,緬甸的夥計還告訴了我一個消息:梁世讚五年前被特種部隊除名了,官方通報是下落不明,並且和一名中國籍重犯一起潛逃。
中國籍重犯,難道是我的二表哥甘效乾?不會吧,我記得梁世讚的日記寫的清清楚楚,上麵沒有提及我二表哥是被抓的。通過上麵的描述,反倒像是甘效乾主動聯係他們的。
提起我這位二表哥,也算是領我入這行的“開蒙恩師”了。當初要不是他,我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遊走於法律的邊緣。他最轟動的一次,是在亞馬遜流域孤身一人製服了一條兩米多長的巨骨舌魚,從此在這一行名聲大噪。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主動投靠緬甸軍方呢?而且就算我二表哥是重犯,也應該交由中國政府,輪不到他們緬甸軍方來處置。
何況這些年來,緬甸政局不穩,內戰不斷。常年的作戰使得緬甸軍方練就了殺伐果斷的狠辣作風,中緬邊境線上,每年死在緬甸軍方手裏的人,就不下三位數。我二表哥除非腦子秀逗了,要不然決然不會讓自己羊入虎口。
尤其是,二表哥在這一行,一向喜歡獨來獨往,輕易不吃“大鍋飯”(行話:即和人搭夥兒)。他自己常說的一句話是:“這個世界上,除了錢,誰都不要信,就算是親爹親媽,有的時候也會害你。”除了剛開始他帶了我三年,我沒見他跟誰合作過。這麼謹慎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想不開去送上門了呢?
“吱——”傳真機再次啟動,一張寫有字的傳真紙發過來了,我拿出來一看,不禁手腳發涼,手中的傳真紙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