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滇邊蛇窟 第二十八章九教(2 / 2)

說到這裏,金鎖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擦了擦汗,說道:“大一剛開學沒多久,我談了一女朋友……”要是換做平時,我肯定會奚落金鎖一頓。但現在這個時候,我哪裏還有什麼心情,我隻希望能從金鎖的這個經曆中,找到與眼前局麵相似的情況,助我們擺脫當前的窘境。

“年輕人嘛,都是精蟲上腦的。窮學生沒錢開房,我就想到了那座九教。夜深人靜,那裏又很少有人去。我就決定帶我對象去那個地方,想想也挺刺激的。我們進去後,一切都很順利,可是等我們完事了要出來的時候……出了事。”

我和閆教授還有向雄不覺都坐直了身子,仔細聽金鎖說下去:“我們找不到出路了……不管我們怎麼轉悠……九教不過就是個五層小樓,當我們從樓頂下來的時候是五樓,五樓下來是四樓,從四樓下來是三樓……但是從三樓往下走的時候,出了樓梯口,我們又回到了五樓!”

我摩挲著下巴沉思:照金鎖這麼說,當初他遇到的情況,的確和我們現在的處境差不多,於是問道:“後來呢?”

“接下來,就是更詭異的事情了,我們轉悠了很長時間都找不到去二樓的路,我對象嚇哭了。我心裏也怕呀,但是男子漢大丈夫,當著對象的麵,總不能跌份兒。我一遍又一遍地找出路,三樓下去是五樓,五樓下到三樓……我三四五樓來回跑,折騰了大半宿時間。我當時認為這是鬼打牆,嚇得要命。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了一件更詭異的事情:樓道裏都掛著名人名言的畫像,其中有一幅是郭守敬的,我無意中發現,郭守敬的臉越來越黑,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似的。我渾身發抖,上下牙關都‘嗒嗒嗒’地撞擊在了一起。那黑影麵積越來越大,突然,那東西一閃身,我發現是當初接我的那個學長。我嚇得都快尿褲子了,上去就罵他:‘你他媽有病啊?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學長沒有生氣,隻是淡然說道:‘想出去,跟我來。’他沒有任何的照明設備,在黑咕隆咚的樓道裏來去自如,一會兒上樓一會兒下樓,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最後眼前一亮——我們終於出來了!不誇張地說,那一刻,我感覺就像是他媽的死裏逃生。我後來問過學長為什麼我會在裏麵迷路。學長沒有說話。我又問過其他的同學,總體說法有兩種:第一種是奇門遁甲的說法,九教是河大學生自行設計建造的,聽說還拿過建築學大獎,不過整座樓都融入了奇門遁甲的玄學,如果從空中看,九教就是一個八卦的造型,在裏麵迷路也很正常了;第二種說法就比較玄乎了,學校大多是建在了萬人坑、亂葬崗這種陰氣較重的地方,因為學校人多,陽氣重,可以鎮得住這些陰氣。而每天晚上下晚自習後,教學樓中被積壓太久的陰氣會漫上來,我和我對象,是遇上了鬼打牆!”

鬼打牆我是知道的,在祭祀區我以為自己遇到的也是這種情況。可是隻聽說過平地走路遇上鬼打牆的,從來沒聽說過上下方位也能遇到鬼打牆。聽完了金鎖的講述,我們都沉默不語。金鎖汗水涔涔,神情恍惚,決不是這時候給我們講故事,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但是,一座五層的教學樓能理解。我們目前所處的位置,可是整個的一個地下世界啊,如果按照奇門遁甲去布置,每顆石筍都要折騰一番,這裏成千上萬的石筍,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不要說是小小的八百媳婦了,就連元朝,我都懷疑她有沒有這個資本。

要麼是奇門遁甲,要麼是鬼打牆。這就是金鎖得出的結論。

說起奇門遁甲,我忽然想到了劉相,這裏會不會有他留下的破關之法呢?很遺憾,目前並沒有發現。我想到了第二個辦法,我找出了所有人手頭上的繩索,結成了一根足夠長的安全繩綁在我的腰上,大家原地等待,我獨自一人再嚐試走一遍,如果我從大家的身後突然出現,說明這絕不是像金鎖所說的那種建築技巧原因了。恐怕是真正意義上的空間折疊!我從來沒想過,這種僅存在學術理論或者科幻作品中的情景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做好準備工作後,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朝前麵的路走去。很快,我就看不到他們三人的身影了。霧氣很重,祭祀區我遇到奇門遁甲的時候也是這樣,難道說是這霧有問題?我仔細想一想,不大像。畢竟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就有霧了,要出問題恐怕早就出了。現在我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那條似龍非龍的家夥身上了,眼看就要出去了,困死在這裏就太不劃算了。

我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紛繁踏至,也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恍然發現前麵的霧氣之中,影影綽綽地站著幾個人。我苦笑了兩聲,走過去拍拍他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