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滇邊蛇窟 第二十五章鑰匙與磁帶(2 / 2)

我們則是哭笑不得。按照一般的下葬規製,這座詭異的古建築稱之為明樓,通常寓意是引導逝者升天的大門,地宮就在它的下麵。但明樓一般不設門,或者是活門,這樣才能使逝者的靈魂往生。但眼下,這座明樓的大門被鐵汁澆死,也就是說,八百媳婦小皇帝就沒打算“常回家看看”。這不合規矩啊。

果然,經過金鎖的一番仔細觀察,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入口。這座明樓就像是一個封了死口的箱子,阻住了我們的去路。因為整體嵌進了岩壁裏,我們也不可能鑿開整座山。

大家商議了一下,決定先就地休息,然後再想辦法。長時間的折騰,一聽到“休息”兩個字就饑腸轆轆,剛才那幾隻蝸牛也不解餓。幸好向雄帶著吃的,盡管金鎖笑聲提醒我當心有毒,但我還是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塊幹糧。見我活蹦亂跳沒有生命危險,金鎖這才吃。吃飽喝足後,困意也襲來。

我先眯了一會兒,金鎖和向雄守夜。我說留一個人守夜就行了,向雄這才去睡。這一覺睡得我渾身酸疼,尤其是折了的右臂,就像是有人拽著它使勁往外拉,而且這種疼痛感越來越真實。我猛然睜開雙眼,金鎖正扒拉著我的胳膊。我揉揉眼睛:“你他媽有病啊?我胳膊要是留下什麼毛病,唯你是問!”

金鎖見我大發雷霆,嘻嘻一笑:“誰讓你睡得跟死豬似的,怎麼叫都不醒。趕緊的,該你了,我得歇會兒。”他把背包扔在地上,往地上一趴,頭枕在背包上,躺下的瞬間就傳來了鼾聲。媽的,這貨睡得也太快了吧?

我翻出了一盞馬燈,點燃後總算有了點兒亮,這讓我踏實了一些。看著一個個沉睡的他們,我得找個打發時間的事情,於是我從包裏拿出來了那一個個的證件。很雜,有身份證(還是第一代綠色的那種)、護照、工作證、社保……除了上麵的名字外,似乎沒有什麼更有價值的線索了。我正有點兒懊喪的時候,忽然覺得工作證的外封皮硬邦邦的,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我趕緊扯開封皮,叮叮當當,一件小東西跌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嚇得我趕緊看了一眼閆教授。他睡得正香,這一聲響動沒有吵醒他。我拾起這件東西,發現是一枚鑰匙,鑰匙把兒上貼著一個標示,上麵的字跡模糊不清,我辨認了好久才認出來,寫的是“207”。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封皮,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難道是我遺漏了什麼?我站起身來,從三個人歪七倒八的身上跨了過去,再次來到了這具幹屍前,這跟剛才不一樣。剛才大家嘻嘻哈哈有說有笑,現在是我自己獨自麵對一具幹屍,雖然心裏有點兒怵,但是為了事情真相,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重新仔細地掏了一遍幹屍所有的衣兜,沒有任何的發現,連片紙隻言都沒有。我捏著那枚鑰匙在馬燈下仔細端詳,這枚鑰匙藏得也算隱蔽了,閆顯疆為什麼這麼重視一枚鑰匙呢?上麵的“207”又是什麼意思呢?是賓館的房間號,還是他教學的時候實驗室的房間號,抑或是其他的?

我腦海中往回反複的是,這具幹屍真的是閆顯疆嗎,還是被他人做了手腳?如果真的是閆顯疆的話,那睡在那邊的人又是誰呢?是閆顯疆的仇人?見到這具幹屍後他不聞不問,這又是幾個意思?

突然,我注意到了幹屍的喉嚨處有塊異狀的凸起,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如果這具屍體是剛死的,我不會發現。正是因為成了幹屍,我才能看得如此真切。

我拔出匕首,心中默念:“得罪了,但我也是為了探究事情真相。”解剖動物的事情我幹得多了,但解剖人,我還是第一次,盡管是具風幹了十幾二十年的屍體,我的手還是忍不住發抖,隻能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要鎮定。

當匕首尖刺入幹屍喉嚨五公分左右的深度時,我明顯感覺到了有個堅硬的異物。橫過匕首,劃開皮肉,裏麵的人體組織都變成了灰黑色,看得我差點兒沒吐嘍。強忍著濃烈的惡心感,我伸出兩指插進刀口摸索。終於,我發現了這樣東西,拽出來一看,是一個小型的磁帶。隻有一指長半指寬,屬於袖珍型的。這卷磁帶是他主動吞下去的,還是別人塞進去的呢?要想搞清楚這些,得先弄清楚這卷磁帶中記錄著什麼。不過錄音機這東西上世紀末已經逐漸被淘汰了,來這種地方我也不會隨身帶著,何況這種袖珍型的更不常見。我隻能是先把磁帶連同207鑰匙一同收好。我又檢查了一遍幹屍,確認再無其他東西後,準備離開,免得閆教授突然醒來發現。

我剛要站起身,突然,黑暗中探出來的一隻手,牢牢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