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滇邊蛇窟 第八章進入雨林(2 / 2)

我來到了老板的房間,發現這房間敞著門,裏麵沒有人。我撓著頭:“人呢,去哪兒了?”這時,走廊另一端,閆教授披著外套也出來了,一見到我就問:“小張,你看到小馬了嗎?”我搖搖頭。閆教授一臉焦急:“這孩子,說去洗手間,這麼半天還不回來。咦,你怎麼還沒睡?”

“我睡不著,找老板了解一些當地的情況,天亮了好帶路。”我停頓了一下,說:“不過老板也不在。”

剛說完這句話,岩罕打著嗬欠走過,滿臉的疲憊,閆教授趕緊拉住他:“看到小馬了嗎?”

岩罕腦袋還暈暈乎乎的:“小馬,什麼小馬?”

“就是馬航啊!”我也看不下去了。

“哦,我剛才看到他跟店老板出去了。”

閆教授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出去了?你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幾個人?”

岩罕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說:“他們去神龍山了,就倆人,打著個手電筒就走了。”說完,又打了一個嗬欠,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閆教授一拍大腿:“壞了,這小子要出事。小張,快,你跟我走一趟,必須在他們進山前攔住他們。收拾東西,我叫醒他們!”

我見他臉色都白了,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神龍山不是鬧著玩的,就算是有老板引導,但我還沒聽說過拿著手電筒闖雨林的呢。

二話不說,我馬上回房間帶齊裝備。當白拓聽說馬航獨自進山後,急得一邊穿衣服一邊罵娘:“這小兔崽子,是要獨吞嗎?他奶奶的。”我們集合後,馬上朝神龍山的方向進發。看得出來,大家都很疲憊,尤其是開了幾天車的岩罕,我都怕他開著開著就睡著了。相比之下,特種兵出身的梁世讚就好許多,雖然也是雙眼布滿了血絲,但是精神不減。

我看著閆教授一臉心急的神情,心裏犯了嘀咕:瞅這幅樣子,完全不是裝出來的,馬航難道在蒙我?不過,看似不靠譜的白拓倒是對我很坦誠,我該相信誰呢?不知不覺,我也開始埋怨起馬航了,這王八蛋,雖然我不敢確定他是想獨吞,但是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太不夠意思了。

常言道:看山跑死馬。盡管我們住的地方就能看到神龍山,但是真走起來,足足走了大半天。更要命的是,腳下的路凹凸不平,雜石叢生。我們的車不得不停了下來,大家背著裝備改為步行。白拓當然不忘了他那本風水書。我盯著那個發黃的書皮,心想這本書究竟有多少秘密?從龍軍是真的來過這裏尋龍嗎?他們又經曆了一些什麼?

周圍的景色漸漸發生了變化,兩邊的樹木越來越繁茂,路況也變得很糟糕:都是腐敗的爛葉混雜著爛泥,一腳踩下去,就像是是棉花堆活著膠水。這種感覺十分酸爽,你會隨時擔心自己下一腳就會陷入沼澤中。

看來,我們已經進入雨林的邊緣了。說起來我當時的心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然現在回想起來是很天真啦。我以為我們開車追了一段距離,馬航他們不過是步行,一定還沒有到達雨林的深處,隻要我們能及時找到他們就可以。野外生存的第一法則是依靠團隊,不要輕易放棄任何隊友。何況我是個有職業道德的向導(雖然是兼職),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盡管自己誓言旦旦地說不進雨林,但上天仿佛是要刻意拿我開涮,如今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梁世讚給大家分配了裝備。我則拿出了一根安全繩,我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大家牽住繩子。這樣萬一我們中有人掉進了沼澤裏,能夠及時拉出來。叢林的邊緣通常會泥濘潮濕,因為植被稀疏。再往裏麵走一段路的話,這種問題會更嚴重,那裏植被繁茂,陽光很難照進來,水汽不容易蒸發。

閆教授和白拓年事已高,我特意安排閆教授在我身後,第三位是向雄,然後是白拓和岩罕,梁世讚殿後。這樣把隊伍的體力均勻布置,萬一發生什麼意外不至於全軍覆沒。

我在前方左手拿著指北針,右手握著軍刀開路,忽然,我注意到了一個情況,指北針的指針突然左右搖擺不定,雖然隻是極其輕微地晃動,但我還是察覺到了。我以為是我眼花了,原地停下來後我換了一個方向,但指針並沒有旋轉方向。大哥,你不會這時候給我掉鏈子吧?我趕緊詢問大家手裏的指北針有沒有問題。

閆教授他們此行準備的還算是充分,指北針這東西不可或缺的。但是當前隊伍裏,隻有我和隊尾的梁世讚人手一個。梁世讚看著手裏的指北針,神色凝重,說道:“情況……不對……”

我見他臉色有變,暗叫不好,急忙低頭一看。手裏指北針上的指針,像是電風扇一樣瘋狂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