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皇後所言,栽贓嫁禍的人是誰?莫不是賢貴妃?”韓昭儀別有心機,更是窮追不舍。
月兒聽了,都覺得這話刺耳,她上前一步想理會,但慕容嬌嬌卻暗中握住了她的手,不許她率性而為。
慕容嬌嬌笑道:“韓姐姐說什麼呢,這栽贓嫁禍之人怎麼會是瀟姐姐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分明就是梅青這賤丫頭玩的手段,怎麼,韓姐姐覺得是賢貴妃?”
韓昭儀大驚,心頭暗忖,這個小皇後好厲害,竟然想將得罪賢貴妃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於是她忙掩飾的笑起來,道:“哎呀,皇後娘娘真是會說笑,臣妾哪裏敢說賢貴妃呢,看來,一定是這個不知好歹的梅青惹出來的,皇後應該好好懲治她。”
“梅青是太後宮裏出來的,她對皇太後不忠,又設計陷害本宮,罪無可恕,但本宮相信皇太後是一個明理英明之人,肯定也知道這樣的奸人留不得。”這句話,慕容嬌嬌故意說得大聲,讓宮殿內四伏的探子都聽見。
韓昭儀討了個沒趣,她麵色不悅,隨之福了身,便告退了。
慕容嬌嬌看著鶯美人,對她露出寬慰的笑意,道:“走吧,事情已經結束了。”
鶯美人點頭,與慕容嬌嬌並肩走出了長樂宮,隨之各自坐了自己的車輦,回了自己的寢宮。
月兒一路伴行,她鼓著小嘴,道:“這後宮裏的人的人真真是一個比一個心眼壞,在剛才那種情況,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小姐說話,那韓昭儀也是,虧得她還老往鳳儀宮跑呢,原來表麵上雖好,可是骨子裏卻是壞透了。”
慕容嬌嬌一笑,隻淡淡的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怪得不她們。”
“不過鶯美人倒是不錯,能在為難關頭挺著小姐,雖然她沒幫上什麼忙,不過這心意卻是到了。”月兒徑自生氣,不過在說起鶯美人的時候,卻揚起了一抹笑意,依她的心思,這後宮之中,還是有好人的。
慕容嬌嬌睫羽微斂,素手輕撫手腕上的羊脂玉鐲,那沁人冰涼的玉因自己的體溫而稍有些溫暖,她道:“別小看這個鶯美人,她父親可是大周國威名與蕭氏父子比肩的龐老將軍。”
那日在玥府太液池偶然遇見,慕容嬌嬌已覺得這個龐老將軍威風不凡,心思諳沉,如今他又刻意書信給自己的女兒,要她投靠自己,多盡照拂,足見此人心機深沉,也明白如今後宮之中的形式。
“小姐的意思是?”月兒愣了一下,她不覺的轉頭,隔著鳳輦的窗格紗簾,疑惑的問道。
慕容嬌嬌一笑,道:“皇上老了,已多年無所出,而鶯美人卻正直盛華,一個女子若是如花一般的年紀不能得寵,又膝下無子的話,皇上百年之後,她自然不能以德才出眾留在宮裏安養到老,必須與大多嬪妃一樣,被送去太廟,了此殘生。而,鶯美人就是深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所以才投向我,因為隻要她能幫上我一絲半點,軒兒登基之後,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去太廟受苦,更何況,龐將軍還是本宮父親的知交。”
月兒睜大了眼睛,她心裏僅剩的那麼一點點,以為在這個地方還有好心人的希望,瞬間支離破碎,黜起柳眉,月兒很是沮喪的道:“原來這世界上真沒有白吃的午餐,人與人相處,也都隻是懷著目的而為之,可我們難道就要這麼被人利用嗎?”
月兒懂事很多了,她這次發牢騷時,沒有將鶯美人這三個字說出來。
慕容嬌嬌微微歎息,是為月兒的改變而覺得心疼,同時,也為自己有她陪在身邊而覺得欣慰,因為這次的事情能夠順利蒙混梅青和太後,月兒的功勞不少,閉上雙眸,她輕聲道:“不會,瀟氏父子一旦落馬,朝中能擔得下兵權的隻有龐將軍。”
月兒眼前一亮,她一掃臉上的陰霾和擔憂,道:“對啊,奴婢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隻要龐將軍有了兵權,鶯美人又隻能靠著小姐生存時,那麼龐氏的勢力就是小姐的勢力了。”
慕容嬌嬌紅唇抿笑,沒錯,這就是她會收容鶯美人的原因之一,軒兒被冊封為太子,但年紀尚小,朝中大臣又都是納蘭鴻飛的幕僚,必然會極力反對,而且賢貴妃和皇太後也不會就此罷手,所以,她必須為軒兒尋找更為強大的靠山和後盾,才能保他性命無憂,讓他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