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起身,她抬頭道:“皇上,臣妾是否無罪了?”
“朕的皇後如此聰慧,自然無事。”南宮浩風也知道了這是慕容嬌嬌所設計的一局,不過他心裏還是覺得艱險。
“既然無事,那臣妾還想討一個說法,不知皇上是否願意聽?”慕容嬌嬌緊抓機會不放。
“朕明白皇後的意思。”南宮浩風負手,轉身望向氣息未穩的皇太後,道:“母後,剛才您跟皇後說,若不是皇後有毀行德,軒兒身為正宮嫡出必然能繼任儲君之位,如今朕和母後已經見證了皇後的清白,眾妃也都明白皇後的敬孝和愛子之心,再加上賢貴妃三日前也在朕麵前推薦軒兒,所以朕決定,即刻下旨冊封朕之九子辰軒為太子,擇日加冕,引薦朝堂。”
慕容嬌嬌聽完南宮浩風的最後一個字,鳳袍下緊握著,已浸滿汗濕的手終於鬆開了,她跪地叩拜道:“臣妾謝皇上!”
這樣突來的峰回路轉令眾人都措手不及,更是讓賢貴妃忘記了場合,她轟然坐在,若非一旁的宮娥及時攙扶住,隻怕椅子都會翻身,而這一動靜,卻驚醒了其他嬪妃,她們紛紛起身,烏壓壓的跪了一地,大聲道:“皇上聖明,臣妾等恭賀皇上,恭賀大周江山後繼有人,太子千歲萬福。”
成功了,慕容嬌嬌閉上了眼睛,她額頭叩拜得幾乎觸及到了豔紅的地毯,她慢慢起身,抬頭,目光清冷的望著至今仍然呆愣的皇太後,唇角露出了端莊從容的笑意,隨後在月兒的攙扶下起身,轉身接受那些嬪妃爭先恐後,此起彼落的祝賀聲。
長樂宮事件發生之後,賢貴妃是被人攙扶著送回瀟詠宮的,那藕白的雙臂架在兩名宮娥的肩膀上,雪白皓腕上的碧玉翡翠鐲子映襯著肌膚如凝脂美玉,但那張施了厚厚脂粉的麵容卻煞白難看,甚至連平日跋扈囂張的眼神都呆滯了一些。
送走了賢貴妃,眾人便攙扶著皇太後入內殿休息,但宮人還沒有上前,皇太後就以甩袖,自己站了起來,她氣息不穩,墨色華袍幾乎也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而抖動,但她依舊傲然的高抬著下顎,高聳的福壽髻上雙鳳纏繞,別有霸氣威嚴,似乎就算是這一局敗了,也要敗得盛氣淩人,敗得高傲尊貴。
“哀家自己走。”皇太後的聲音驟然沙啞,但是卻尖銳有力,她冷冷的看著慕容嬌嬌,眼底流光詭動,隨之冷哼了一聲,拂袖踏入了琉璃屏風之後,隻聞珠翠伶仃淅瀝,嘩然聲響,太後的腳步已經遠去。
大殿內的其他嬪妃早已不敢多留,所以頃刻之間已經人影全無,除了喜極而泣的鶯美人和拜訪鳳儀宮為慕容嬌嬌賀喜的韓昭儀等人,就連皇帝也因正繁忙,領了劉公公已經早早的走了。
“皇後娘娘,這次真是大喜啊。”鶯美人上前,聲音依舊帶著顫抖,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局勢扭轉中回過神來。而韓昭儀則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慕容嬌嬌,略顯尷尬的開口:“沒想到皇後娘娘這麼有本事,不僅能在太後和賢貴妃麵前置之死地而後生,還能當眾讓皇上許諾了太子之位,臣妾廖感欽佩,也自歎不如啊。”
韓昭儀是個有心機的女子,雖然嘴上瑣碎,愛說是非,但是憑她居於深宮多年,又能淩駕其他嬪妃之上育得一名皇子來看,她必然是有些手段的,而她這番話也定然別有深意。
慕容嬌嬌淡然一笑,從容不迫的道:“韓姐姐說笑了,本宮今日能夠如此,完全是因為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不過幸得皇上和太後聖明,沒有被這些伎倆給蒙蔽,還了本宮的青白,也為九殿下的嫡出繼承之權做了認可而已。”
韓昭儀怔住了,她一直以為慕容嬌嬌是一個性情軟弱而無能的人,所以才用言語相激,想從她的口中掏出真相,畢竟今日之事是在是疑惑重重,太過戲劇性,但卻沒有想到慕容嬌嬌竟然這般的會說話,不僅三言兩語遮掩過去,且從容之中還沒有得罪皇太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