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無計可施】(3 / 3)

這話一出口,兩人皆是愣住。

不等顏雅築開口安慰,袁寶便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藥汁,囫圇灌下去,多餘的苦澀漫出嘴角,像是被人遺忘一角的委屈淚水。

“啪”地將藥碗摔進顏雅築懷裏,袁寶一抹嘴角,“你出去。”

“小寶……”顏雅築皺了眉頭,滿麵擔憂:最近不知怎麼了,又是摔藥碗、又是這樣的拌嘴,眼看著兩人婚期漸近,他卻覺得小寶離他越來越遠,快要捉不住,這種惶恐和擔憂,沉甸甸壓著他的心,旁人又怎能明白他的苦楚?

“我不想見爹爹了,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出去。”

看著袁寶幾乎是哀求一般的拖鞋,顏雅築隻能柔聲地補了句“好好休息”,離開屋子。

袁寶倒在床上,雖然喝了藥,奇怪的卻是她此刻精神很好,並不像過往那般嗜睡犯困。一瞬不瞬地盯著床頂,她漸漸思考入了神:顏雅築為何每次都不讓她一人去看望爹爹?“呼啊昂——”又究竟是什麼意思。爹爹究竟想說什麼?

荒?

皇?

……謊?

袁寶抱著膝蓋,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藥物沒有帶給她安心的沉眠,隻讓她的心,漸漸墮入冰窖,覺得寒冷、覺得失望。

——有時候謎底究竟是什麼並不重要,當迷局已打碎了原以為安定無虞的心境,說出謎語的人,便已得到了他想要的……

“吱呀”一聲刺耳聲響,長時間被關著的木門頓開。

侍衛將癱軟在地上、衣不蔽體的人從裏麵拖出來,扔到浴池裏。

陳叔在一旁,冷眼看著這個口不能言、體不能動的人被刷洗幹淨,又套上了舒適幹淨的衣服,再扛到溫暖的大床上躺好。低頭看了看他呼吸還算順暢,忍不住地,便感歎了句,“你這馬夫倒也算命好,若不是身型同袁老爺幾分相似,公子又怎會留了你的命,一直地到如今?”

“……”

馬夫躺在床上,連呼吸都時強時弱,又怎能開口回答他。

陳叔忍不住感歎,他家公子果真智慧卓絕:沒了舌頭、口不能言的人,比活人能保守住秘密,又比死人管用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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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舌尖淺淺地抵著她唇舌,糾纏著、推進著,像是在進行某種掠奪的儀式。

對方混亂的呼吸摸索著袁寶的肌膚,滾燙而難以抑製的欲

望,昭然若揭。

可卻又不忍心將她直接地吞吃殆盡,隻是一遍又一遍,隱忍而享受地品嚐著她的唇瓣,摸索她的身子。腰背上的軟肉最是怕癢,對方到了情深處,來回地撫觸那一個點,惹得袁寶身子一麻,好似渾身的氣力都流失而去。恰好地聽到對方在她耳邊,帶了喘息的一聲,“……丫頭……”

她隻覺身子裏一股熱流,順著唇舌間一顆清涼的藥丸,全都化進了這無限思念的呼喚之中。

“!!”

袁寶睜眼,屋子裏卻空無一人。

她的身子依舊滾燙,唇瓣上的溫度也還在。袁寶坐起身,撫觸著自己的嘴唇,試探地問了句,“……有人麼?”

屋子裏空蕩蕩的,隻留著一扇半開的窗,“吱吱呀呀”地來回輕動。

晌午時候,顏雅築說去去便回來,可直到袁寶在屋子裏吃了晚膳,他都未再出現過。

來複命的丫鬟說,他是被來訪的某個貴客和姚氏拖住了,袁寶終究沒能見到爹爹。佯裝喝了藥汁,按著老辦法,又把含著的一口吐到窗外,靠著床邊,方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如今做了這麼個春夢,甚至連夢中的對方是誰都未弄明白,她的心到現在還是飛速地跳動著,未能平靜。

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片,忽然門閂“哢噠”一聲輕響,從外頭被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