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沉默片刻,把踩在江舟背上的腳挪開,道:“站起來說。”
江舟喘了幾口氣,站起來,扭轉過身,微微一怔,心想:“咦!怎麼沒人?”
“臭小子,姥姥在這呢?”天山童姥喝罵道。
江舟心頭一凜,這才想起天山童姥是一個侏儒,循著聲音低頭看去,見身旁不遠處站著一個“小姑娘”,洞裏很黑,看不清麵貌,也不敢多看,深深一揖道:“師伯好。”
天山童姥道:“臭小子,你說能夠幫我對付李秋水,你說說怎麼個對付法?”
江舟道:“這個很容易,師伯教我高深武學,然後以我們二人之力……”
天山童姥道:“閉嘴!你說的就是這樣的方法啊。如果是這樣,我用不用你豈不是一樣,我從靈鷲宮隨便找個人都能代替你。”頓了頓又道:“你要幫我對付李秋水,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師父的意思?”
江舟當然知道她想聽什麼,就道:“是我的意思。但是,我師父平時提起師伯和李秋水的時候,言語之間總是向著師伯,給我說,以後闖蕩江湖,如果遇到師伯,禮數一定要周到,師伯是自己人。如果碰到李秋水,雖然也要以師侄之禮相見,但不能太過親密,說此人心術不正。師伯跟她不和,我師父也說,我們盡量兩不相幫,但是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站在師伯這邊。”
天山童姥道:“小賊真的是這樣說的?”
江舟道:“當然!如果我說謊,就讓您師侄直接被雷給劈死。”心想反正我不是你師侄。
天山童姥微微點頭,笑道:“很好,很好。你的心意甚誠,但是你剛才說的方法太差了些,如果你那種方法可用,我早就把那賤人殺了,或者那賤人就把我給殺了,你以為一流高手是那麼容易培養出來的嗎?”
很難培養出來嗎?我感覺挺容易啊,這才多長時間我都已經是二流高手了,就道:“額……我感覺很容易啊。”
天山童姥冷笑道:“很容易?”
“對啊,最難的地方不就是積蓄內力嗎?隻要內力夠深,再去練招式就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得很,至於內力,完全可以用‘北冥神功’去吸,然後……”
天山童姥道:“什麼!你會‘北冥神功’?”說著出手如電,抓著江舟的手腕,一股真力順著江舟的筋脈運了進去,如同泥牛入海,登時無影無蹤,續道:“你還真會‘北冥神功’!小賊待你不薄啊,竟然連‘北冥神功’都傳給了你,要知道,蘇星河和丁春秋跟了他幾十年,一直忠心耿耿,他都沒傳這功夫。”
江舟心想這老太太多年沒出過這片大山,完全都不知道現在外麵什麼情況,說蘇星河忠心耿耿還行,說丁春秋忠心耿耿,讓別人聽到不笑掉大牙才怪。就小心翼翼地把丁春秋幾十年前就已背叛師門的事說了一下,至於跟李秋水通奸的事倒是沒提。現在天山童姥並不知道無崖子曾經跟李秋水有一腿,至於他們還有一個女兒,更是不知,如果讓她知道,這老太太不狂性大發就沒天理了!
天山童姥大怒道:“丁春秋竟然背叛我們‘逍遙派’,當真活得不耐煩了,你師父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殺了他?”
江舟苦著一張臉道:“我師父當年被丁春秋偷襲,受了傷,留下了後遺症。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教我‘北冥神功’,讓我練好武功去清理門戶。”
天山童姥沉默片刻道:“原來是這樣,小賊被徒弟偷襲,還受了傷,嘿嘿,真是可笑。他除了教你‘北冥神功’,還教你什麼功夫?”
“還有‘淩波微步’,別的就沒有了,師父說,等我內力夠深,再去學那些功夫也不遲。”
天山童姥道:“噢?你跟我來。”人影一閃,已從不遠處的那個地洞跳了下去。
江舟走過去也小心翼翼地跳了下去,這才到了原來他所在的山洞,抬頭一看,隻見頭頂黑乎乎的,如果不用手去摸,根本發現不了頭頂上其實別有洞天。
“臭小子,你幹什麼呢,快出來!”天山童姥在山洞外等得不耐煩,催促道。
“來了,來了!”江舟趕緊跑出去,就見天山童姥站在門口的八卦圖上,雙手叉腰,甚是威嚴。
江舟乍一出來,有些不適應外麵的光亮,微眯著眼,見自己眼前站著一個跟自己的腰差不多高的“小姑娘”,身穿紅色緞襖,頭發梳地一絲不亂,臉蛋很小巧,一雙眸子迥然有神,一看就是美人坯子。仔細看才會發現,她眼角已經有些皺紋,臉上也不是那種小孩子會有的表情,嚴肅中隱隱含著些煞氣。
天山童姥眼眸一轉,指了指地上的八卦圖道:“來,你走一圈‘淩波微步’讓我看看。”
江舟心想走‘淩波微步’還用八卦圖?這老太太還以為我沒出師不成,抬腳就是‘淩波微步’,不過倒沒沿著八卦圖走,走完一圈又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