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峰是幾百裏內千山萬峰中最高的一個,江舟站在縹緲峰後崖,見一個個山頭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很是壯觀。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如刀刮斧鑿,幾乎讓人睜不開眼。他和上峰的時候一樣,依舊是一身薄衫,在山風的侵襲下,緊緊地貼在身上。
原來在房間裏實在無所事事,他就繞到自己所在院子的後麵,見是一片鬆林,鬆樹粗大,頂著皚皚白雪,很是迷人,就在鬆林裏觀賞起風景來。時間久了,不知不覺從鬆林穿過,就來到了這裏——縹緲峰後崖。
從鬆林到山崖邊,都是光禿禿的,江舟站在山崖邊,向下望去,山穀裏雲霧繚繞,不可見底,微微側目,輕“咦”一聲,隻見不遠處一根鐵鏈橫架山穀之上。鐵鏈粗似兒臂,一頭拴在一根鐵柱上,鐵柱直插岩石內部,走過去用手晃動一下,紋絲不動。
鐵柱旁邊,有一個齊胸高的石碑,上麵歪歪扭扭地刻著幾個字,由於年代久遠,已有些模糊,再加上好似並不是常用字體,辯來辯去,都沒有看出到底寫的什麼東西。順著鐵鏈極目遠眺,隻見鐵鏈甚長,穀間雲霧很濃,根本看不到鐵鏈的另一頭拴在何處。
江舟好奇心大起,用手輕拉鐵鏈,鐵鏈微微晃動,再加些力,依舊如此,看得出來很是結實,也就沒了顧忌。縱身一躍,跳上鐵鏈,雙腳沿著鐵鏈快速向對麵跑去,雖然鐵鏈在寒風的作用下,有些微微晃動,但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影響。
走了片刻,透過雲霧,已經隱隱能夠看到對麵的景象,對麵好似也是一個山崖,江舟見如此,腳下腳步更快了些。
對麵的山壁越來越清晰,驀地,不遠處一根鐵柱映入眼簾,知道已經到了盡頭,猛然一躍,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上。
向四周掃視一圈,才知道這邊也是一個山頭,隻不過比縹緲峰小了很多,向前走了幾步,見不遠處的山壁上有一個山洞,洞口約有一人高。山洞口畫著一個八卦圖,似是用利器直接在石頭上刻出來一般,入石很深,從鑿刻的痕跡來看,年代已很是久遠。
江舟小心翼翼地往山洞口挪了幾步,往裏看去,見裏麵黑乎乎的,看不清什麼情況,試探著喊道:“喂!裏麵有人嗎?我能進來嗎?”
等了片刻,無人回答,再次喊道:“如果沒人說話,我就進來啦!”又等了片刻,除了呼嘯的山風,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輕咳兩聲,道:“我進來啦!”然後抬腳邁了進去。
他走得很慢,眼睛瞪得老大,試圖辨別出眼前的一切,但是由於這個山洞在背陰處,也就洞口一點點的地方能夠看清,往裏走得深一些,實在難以區別山壁和道路。
他停下腳步,適應了片刻,眼前的事物清晰了很多,繼續往前走。山洞裏比山洞口要稍稍大上一些,大約能夠容三個人緊挨著並排往裏走,整個山洞裏,除了山壁上的石頭,空無一物。又走了三十幾步,忽然一停,下意識地感覺前麵好似有東西,往前挪了挪,用手一摸,才知是山壁。
江舟皺了皺眉頭,把身前的山壁用手仔仔細細地摸了一遍,除了石頭,並沒有發現機關、暗門之類的東西,大感驚奇。心想專門扯了一條鐵鏈到這裏,不知道用了多少功夫,難道就是為了到這空無一物的山洞裏來乘涼嗎?
把麵前的山壁又摸了一遍,還是沒發現可疑的地方,心道算了,還是趕緊回去吧,以後見了符敏儀,問一問她,說不定能夠得知這個山洞是幹嘛的。
扭頭往外走了四五步,驀地停下,隻感覺走到這裏,吹到身上的寒風淩冽了很多,往前走上兩步,風的強度沒有變化,從那個位置往後退上幾步,風的強度明顯有所減小。
江舟很是納悶,不明其理,稍稍思考片刻,大喜,認為自己猜到了其中緣故。站在風的強度驟然變化的地方,伸手去摸兩側的山壁,心想肯定是這裏有暗門,風從洞口吹進來,順著山洞,在這個暗門處改了方向,正因為如此,經過暗門之後,山洞裏的風才小了很多。
把兩側的山壁一寸一寸地摸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如他所想的暗門,不禁眉頭大皺,心想自己的猜測並沒什麼錯啊,如果不是那種情況,哪種情況才會讓風在山洞裏的強度驟然變化呢?
他一邊猜測其他的情況,一邊把風強度驟變處兩側的山壁摸了一遍,還是沒有什麼發現,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聽在耳裏的隻有呼嘯的風聲。
“嘿嘿!”
江舟一凜,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猛地扭頭,急道:“誰!”
他身後什麼也沒有,回答他的隻有呼嘯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