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環住我,貼著身子傳來熱度,我嚇了一跳想要跳開,他卻死死按住我:“你凍成這樣,若是病了倒是一個負擔。乖乖地別動,本君隻是要為你暖暖。”說完依然從背後環著我坐在床上,拉了被子來捂。本來裹在被子裏的小胖被他扔了出去,小胖喵嗚一聲,我以為是甩疼了它,卻見它在床角撓了撓自個兒的腦袋,又睡了。
我想起先前在洞中之時也是憑他體溫取暖,如今不過是換了些許形式,到不必在意,他還是那條赤龍。心裏這麼想著,也安心了很多,便不再反抗。
他繼而開口道:“明日黃昏之前,那天兵天將定會搜查至此。我們必須在此之前離開。”我仰頭看他,有些疑惑。他用手覆了我的前額探溫,緩緩道:“你私放玉帝囚禁重犯,他們定不會放過你。”
“有這麼嚴重?”我突然反應過來我的確幹了件驚天地的事兒,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有,”他歎了口氣,像是回憶,又像是感歎地說道,“若你是神是仙,定然抽了神髓,打入輪回永世。但你身為凡人,怕隻有挫骨揚灰才能抵償。”他低頭看了我,將手從我額前拿開。
“何況,”他有些似笑非笑,“那邊兒還有個等著被抽神髓的呢。”我沿著他的實現看到毫無壓力呼呼大睡的小胖,的確,如此。一夜未眠,我收拾了細軟,才發現身上銀錢少得不能再少,本以為終身呆在廟裏,自耕自給,平日也就未曾注意攢些銀錢。季禾說他要去一趟丈霓,那裏離此處甚遠,為了躲避那一群要命的神仙,他不便起騰雲之術,隻得化作人形隱了龍氣與我喬裝成旅客沿路而去。此間若找到宜居隱蔽之處,便讓我和小胖在那兒安家。
我雖然對他的目的頗有好奇,但本著閑事少管的心態,我還是未置一詞。
天剛亮我便摟了小胖出來,它迷迷糊糊地還在睡著,有被我吵醒的趨勢,於是憤恨地朝我揮了揮爪子。季禾已在門口等我,見我抱了小胖出來,在它頭上揉了揉。
我自小住在觀裏,雖也隨師父師姐下山過幾趟,但也隻是在山腳周圍小村莊,小鎮子打轉,第一次要履行那麼遠的地方,我不禁心裏多了幾分興奮之情。望著走在前麵的季禾,他已換上一件較素的緞子。仍然是銀色,卻素雅了許多,至少,從外表上來看,溫潤了不少。
然而,很多事情不會是你想象中那樣順利。比如,剛到山下,我與季禾便大吵一架。
“什麼?你去買馬?”
“對啊。”
“既然是你買為什麼用我的銀子?”
“因為本君沒你們這些凡人的玩意兒。”
“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的銀錢不多,我們還要趕那麼遠的路!”
“正是因為要趕路才要馬匹。”
“你一條龍騎什麼馬?!”
“你那點慢騰騰的速度,什麼時候才到得了丈霓?!”
“那你幹嘛買最貴的?你有一點節儉意識嗎?”
“其他的都跑得慢,不如不買。”
整個吵架過程中,我竟然了忘記了對方的身份,完全不忌諱地罵了個透,最後的結果是,我怒氣衝衝地簽了馬匹去退。老板本想賴賬,但看我氣勢十足,還是滿臉堆笑地退了我銀錢。季禾自此再不與我道一句話,路上沉默無語。後來我曾想過,要是那時季禾賭氣離開,我定然是追不上他的。如果是那樣,命運會有多大改變?但是,那時候,季禾怒氣衝衝,卻未曾依著他的性子離開。
天漸黑了,原本預定的目的地並未到達。在村道上走了好長一段都荒無人煙。眼看著今晚之前是到不了了,還是得先找個地方歇息。我平日雖有鍛煉,但一天的行程下來,已是疲累,加上沿途彼此沉悶的氣氛,更是壓得心底喘不過氣。我自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小胖在我懷裏掙了兩下,我沒好氣地一拳捶在它腦袋上。
正想著今夜是否要“以天為蓋地為廬”的時候,眼裏極目而去,看到一座古廟。我自己心裏放心了不少。本想告訴季禾,卻發現此時喉嚨已經又幹又緊,停下來喝了口水,卻看見季禾在前麵依然毫不放慢腳步地走著,我一個跺腳,也不再睬他,自己跑過他身邊,徑直向那古廟跑去。
我跑過季禾身邊時,他先是一頓,以為我會向他示弱,卻見我全然不管他的樣子,一溜煙跑掉了。頓時火上心頭:“你跑什麼跑!”然後一個箭步向我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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