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的一聲低喝,無疑把病房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就連癱在床上的海濤都被激發了無限好奇,憋紅著小臉,死命地把腦袋往前麵探,奈何衛青此刻正是背對著他,即便是他把腦袋再拉長兩米也是看不到的。
看到衛青的臉上一片漆黑,年輕人上前小心地詢問道:“老板,您指的是?”
“你自己看吧!”衛青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電話簿“啪”地丟了過去。
年輕人接過手,皺著眉頭打開了電話簿,當他看到衛青剛才看的地方的時候,臉色倏然一變,驚呼道:“黑皮?”
黑皮?這又關黑皮什麼事了?房內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這兩個大驚小怪的家夥,雖然不敢出口,心裏都尋思開了。
衛青轉過身,看到眾人都是一副疑惑的神色看著自己後,忍不住歎了口氣,眼含深意地看向葉輝,說道:“這個馬克是黑皮的嫡親手下,也許你們是被黑皮給報複了也說不定。”
“黑皮不是去姚江花園了麼?”葉輝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心裏卻對衛青說的話信了八分,自從三年前,剛出道的自己就和黑皮杠上了,然而又因為衛青的關係在,黑皮自然不敢拿自己怎麼樣,所以這口怨氣就一直這樣積累下來了,所以說是黑皮的話,也在情理之中。
“姚江花園距離學校又不遠,十多分鍾車程而已,如果說是真的有意埋伏咱們,這點時間足夠了。”眾大漢中,有一人像模像樣地說道。
“那他的動機呢?”葉輝疑惑的看向出聲的大漢,問道。
“黑皮和我們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出手還需要什麼動機嗎?”大漢自信滿滿地說道。他的話音一落,立刻引起了周邊大漢們的響應,黑皮與夜色酒吧的矛盾,就連剛來不久的服務員都知道,更遑論他們這些元老級別的家夥們了。
葉輝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輕歎道:“難道你們認為,黑皮敢殺人?”
此言一出,大漢們立刻沉默了,相互之間大眼瞪大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和黑皮打交道這麼久了,相互之間自然知根知底,平常的小打小鬧還真時有發生,不過要說黑皮敢殺人,他們還真是不相信。
“想想當時他們那副姿態吧,人手一把西瓜刀,一個個拚命的樣子,不是來要我們小命的是什麼?”
“行了,你們也別在這裏瞎猜了,我打個電話問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麼?”衛青對眾人擺擺手,不悅地走到窗台邊上,從口袋裏掏出他的黑色N95,按了幾個號碼後,放在了耳邊。
“我認為是黑皮的可能性很大啊,這小子早就想幹老子了,這回他滿意了!奶奶的。”海濤完好的左手抓住了陳浩的手,一臉悲憤地望著他,嗓門裏發出幹澀澀的叫罵。
陳浩搖了搖頭,他要不是顧忌海濤手上插的那幾根管子,顧忌一巴掌就揉過去了,奶奶的,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啥樣子。
把海濤的手挪到一邊,陳浩指了指衛青的方向,小聲說道:“先別說話,衛老大在打電話。”
聽陳浩這麼說,海濤才極不情願地將手撤了回去,扭頭看向了衛青那邊。
海濤和陳浩的這一小片段,基本都被人忽略過去,房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半趴在窗口的衛青身上。
雖然是背對著眾人,不過大家夥依然能隱約聽到一些東西,心裏都開始思忖,這衛青和黑皮在談論啥子?
“我希望你不要後悔你的決定!”
就在眾人仍舊處於揣摩階段的時候,卻見衛青臉色鐵青地轉過身,衝電話裏低沉地說了一句後,“啪”地一下把手機推合了起來,臉色陰晴不定地掃視了房間一圈後,麵色鐵青地邁著大步往門口走了出去,弄的眾人一陣出神。就在他要走出門的時候,又轉身對那年輕人招了招手,淡淡地說道:“召集弟兄們準備好家夥,在老總部集合!”衛青說完這句話之後,也不管眾人是什麼表情,轉身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