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火急火燎地跑到急症室的時候,裏麵隻有幾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忙掏出電話給葉輝打了過去,卻被告知他們現在在三樓的手術室。
醫院的電梯總是那麼忙碌,有七八台電梯,卻也是不夠用,陳浩無奈,隻得憋了一口氣,繼續往三樓跑去。
陳浩剛上三樓,轉身跑出樓梯口,看到此刻在手術室門外的人,立刻皺了皺眉。
手術室門外有若幹排長椅,是給陪護病人的家屬們坐的,而此刻,在長椅上坐了十來個人,最外麵的是葉輝,此刻正悶頭抽著香煙,他的頭發淩亂,臉上還有少許血汙,身上的那件李寧運動服上麵也多了好幾道口子,兩腿的膝蓋上,塗了一層厚厚的泥巴,而坐在他身後的,是十來個平時在酒吧裏沒事一起打屁的大漢們,此刻,他們的裝束也不是那麼的入人眼,一個個蓬頭垢麵,身上的白色背心都變了色。
陳浩剛一走近,葉輝就猛地抬起了頭,看到是陳浩後,暗暗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剛才出了點小狀況,海濤進去了。”葉輝說完,左手無力地指了指手術室的大門。
“到底是什麼情況?”陳浩的眼角一陣抽搐,聲音略顯幹澀地問道。
“應該沒多大事情,幸好隻是一隻手指而已,”葉輝慘笑一聲,搭著陳浩的肩膀,慢慢往門口走去。
兩人到了樓梯口,葉輝拉著陳浩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給陳浩派了一支香煙以後,開始將下午的事情慢慢說了出來。
下午眾人出了酒吧,中途和大漢們接頭後,立馬往學校趕了過去,在問清楚了對方的去向後,立馬往他們吃飯的飯店趕去,卻哪裏知道,剛進飯店,立馬就衝出了二十多個持刀的大漢,葉輝本來就打算著將人帶走,也沒有帶家夥,被這一突變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饒是如此,眾大漢們還是硬生生地將對方擋了一陣子,邊打邊退,眼看著就能上車了,身後又來了一撥持刀的家夥,最後人是跑出來了,可海濤為了掩護葉輝,卻被生生剁掉了一個大拇指。
陳浩聽到這裏,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看了葉輝一眼,猛力抽了一口煙,把煙頭隨手丟在走廊上,苦笑著搖了搖頭,卻是說不出話來。
時間在兩個男人的苦笑中,悄然而逝。
“輝哥,濤哥出來了,我們進去吧。”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大漢的叫聲,把兩人在飄忽的靈魂給拉回了身體裏來。
兩人相視苦笑一聲,快步走了進去。手術室的大門此時已經打開,從裏麵緩緩推出一張手術床,陳浩走到床邊,看到海濤此刻的模樣後,忍不住心裏一顫,進了手術室後的海濤,此刻哪裏還有一點人樣,原本紅光滿麵的臉上,此刻卻是一片蒼白,幹澀的嘴唇微微蠕動。看到一旁的陳浩後,海濤吃力地衝他笑了笑,輕聲說道:“你終於看到老子比你憔悴了,你現在爽不?”
“去死吧,****的。”陳浩沒好氣地笑罵一聲,心裏卻也放鬆下來,這貨還能罵人,證明神智還是清楚的。
“你們還是先把病人送到樓上病房去吧。”一旁的護士不悅地看了眾人一眼。
問清楚了病房號碼後,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海濤弄到了床上。
海濤的麻醉隻是一隻手,所以也不會有太大的麻醉效果,經過一陣顛簸,人也越來越清醒了,剛上了床,就衝眾人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