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鍾之後,陸陸續續的有人往外走著,最後偌大的會議室隻剩下唐燮一人,他斂眸沉思,過了幾分鍾他才慢慢的站起身,神情肅穆的走出會議室。
如果你的周圍沒有火炬,那你就是那炬火。
政府大樓燈火輝煌,突發情況讓各個崗位的人徹夜不眠的駐守在崗位上。
不斷送上來的文件和資料堆放在桌上,唐燮翻閱著資料,時不時的看一眼關於這場事件媒體的報道。
低下頭的一瞬間,耳邊冷不丁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他抬起頭,看著畫麵裏出現的人,眼眸微眯,眉頭緊鎖。
沒想到,久違的人居然回來了,還是以這樣的情形。
金華搬了一箱子的礦泉水拿到會議室,挨個的給人家發著。
老大一刻不停的講解著這次突然情況帶來的新聞價值,最後雙手撐在桌子上,一臉眾誌成城的說:“我們一直在尋求突破,在y市內部來一場透明求真新聞性的報道,這一次是一個好機會,我們今晚整理的問題都將集中在星期一的新聞發布會上提問,就是要讓那群道貌岸然的政客清楚,他們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的一清二楚休想再蒙蔽群眾的眼睛。”
他們是社會新聞記者,關注的都是社會百態,他們收集著社會上的世態炎涼,他們有同仁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去蹲守一條看似沒有意義的新聞,但是他們用行動證明,他們不去做那些以身犯險之事,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社會這樣黑暗。
有些記者喜好熱度新聞,報道那些引起社會大眾跟風的新聞,輿論會因為他們的報道而漸漸脫離最初的真實。
金華曾經問過一個前輩,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事件而去冒著危險去蹲守,值得嗎?
前輩那是回答她的話,她到現在還時常拿出來勉勵自己。
那時他們在蹲守一個拐賣殘障犯罪團夥,正值冬夜,又是在深夜,氣溫驟降,他們坐在車子裏,眼睛酸脹的看著團夥時常出現的那處。
前輩在一旁抽著煙,解著悶。
她問完那句話,短暫的沉默,就在她以為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前輩前所未有認真的說:“我以前一直在想生命的意義,後來我當了記者,最開始是娛樂記者,一天到晚拿著照相機拍著所謂名人的隱私,我覺得沒意思,但是迫於生活的無奈,在那個圈子幹了十年,錢掙夠了,甚至還和幾個明星關係不錯,我辭職去了內蒙,說是追憶失去的青春,其實還有失去的理想,回來之後,那被拋棄的理想天天在腦海裏叫囂,我最開始很煩躁,有一天晚上出去買煙,經過路口,看到兩個男人抱著一個孩子走著,期間不停的回頭張望,神情緊張,我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看著他們上了一輛麵包車,我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最後成功的搗毀了拐賣窩點,解救了六名即將被拐賣的兒童,後來,人家拿著錦旗來感謝我的時候,我突然熱淚盈眶,那一刻我才明白人生的意義。”
“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你在做認為有價值的事情,但是在別人眼裏,你就是在做一件讓人匪夷所思而無功而返的工作,我們不能以我們的標準讓別人去看待同樣的事情,人的思想是不一樣,有些人可能得到一句誇獎而就飄飄然,但是有些人會認為她還沒有做的更好,她值得更好的獎勵,我做新聞不是為了誇獎,而是為了尋找自身的價值,人生的意義是一種導向,是你在做一件事情背後支撐你的那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