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冷風呼嘯,已是初冬,這一床單薄被子根本壓不住嚴寒,王莽連連打著哈欠,卻凍的睡不著,整夜輾轉反側。隔壁就住著那位被他擄來的女子,他饒自起了興趣,不禁回想著今日白日所發生的事,嘴角掛著淺笑。
不知不覺中,早已哈欠淋漓,朦朦朧朧中睡去……。
第二日清早,他便嚷著去買皮裘禦寒,白衣女子也說昨晚甚冷,他便興高采烈地去了。
快步走到這京都之中最好的一間皮裘店。“老板,可有上好的狐裘?”人未踏進店麵,然而語聲先到。
“當然有嘞,客觀,咱們這可是新進的上好裘料,您看深黃跟紫黑這兩款怎麼樣?”
“不錯不錯……”王莽笑著點頭,手中選了一件紫黑色的,然而突然笑容頓住,“你這裏可有純白的?”那女子性子淡雅,勢必不喜歡這種太過濃重之色。
“有倒是有……不過,那純白料子在小人的另一家店,這來來去去怕是要耽擱一段時間,不知客觀您?”
“沒關係,本公子有的是時間!”王莽揮手,臉上笑意連連。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當老板把一件純白狐裘交到他手上時,他伸了個懶腰,付了老板的錢,興匆匆跑回客棧。
“哎,你這下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王莽在那女子門外喊著,雖然他不承認昨日路上是他故意救下她,說是自己喜歡與官差作對,但此刻這句話,卻是漏了陷。
話一出口,他便感覺不對,連忙打岔過去,“這狐裘可是給你選好了的,你是自己親自出來拿呢還是勞本公子給你送進去?”
裏麵依然沒有聲響,甚至連那狐兒的聲音也聽不見……
“喂…喂喂…”他不知道她的名字,隻能喊著這個字。情急之下,推門而入……
屋內哪還有人,空空如也,一床被褥似乎根本沒有動過。他皺眉,某非她昨晚一夜沒睡?人呢?他手中緊握狐裘,飛奔下樓。
“掌櫃的,那位手帶鐐銬的姑娘……”話還沒說完,便被掌櫃的搶先道:“她不是走了嗎?”
“走了?”王莽大驚,那倨傲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手中狐裘跌落在地。
“是啊,公子您剛出去,她便被兩名官差帶走了,三人均乘快馬,怕是早已走了很遠了。”
什麼?她竟然被官兵帶走了?他難以置信,呆愣在原地。那個淡漠聰慧的女子,竟然被那幾個愚笨官差帶走?如若不是她自願,誰能奈她何?他越來越不可思議,垂頭喪氣地向房間走去。那女子走了…走了…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直到聽到房間中傳來吱吱的叫聲,那麼熟悉……
王莽眼前一亮,是狐兒,沒錯,是白衣女子那隻白狐。他急忙推開房門,隻看見木桌之上,一個雪白裘毛的小東西嘴裏正叼著一塊絲絹。可是,卻哪裏有白衣女子的影子?
那白狐眼中有淡淡憂傷,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卻緊緊咬著那絲絹。王莽硬是拉了半天才把絲絹從白狐口中拖出。
“狐兒識毒,暫送君,願保君平安,數日之後定收回!”寥寥數字,卻依然沒有留下她的名字。
他立在木桌旁,刹那間,腦中隻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