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且寒,荒郊野嶺,更添蕭條。
邢放在前,王晗緊跟其後,李群走在最後。如此三人,走在漠漠大路上。
“張山這小子小解的功夫便消失不見,如若不是侯爺給咱們指示,我們又怎能找到這女子?”李群歎息一聲。
邢放低頭不語,過了片刻,方感歎了一下:“但願此後,我們莫要再出什麼差池才好。”
“老大,你可認識那擄走許蕭雲檸的紫衣男子?”李群好奇問道。
“我怎麼可能認識他?”邢放無奈道:“不過聽他身後那群追兵說那小子是挑了他們縣太爺千金的選婿盛宴,嗬……想必那縣太爺千金必是個醜八怪!”
“嗯,說的也是,不然哪個男人放著美嬌娘不要,偏偏去逃亡呢!”
“無論他之前怎樣,但凡得罪了侯爺,哼哼,他的好日子還長嗎?”邢放陰狠一笑。
李群怔住,他不由得想起了消失的張山,難道張山已出意外?那張山在路中多次不安分,現在又失蹤。難道他真出了不測?他不敢再想下去,直到邢老大那句:“如若不想身首異處,就看好這個女人,富平侯的人時時刻刻都盯著咱們!”
李群嚇得一身冷汗,連連應頭。
王晗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莫名地糾緊了一下,不免回憶起昨晚。
昨夜,一陣寒風之中,那大紅衣炮的男子出現在她麵前。她立在庭院之中,等著他的到來,畢竟他欠她一個解釋。
“王小姐真是聰明,本候還在擔心小姐是否能領悟到本侯的用意?”張放邪魅一笑,走到她的前麵,懶散地看著她,他似乎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
“那棺中之人被你折磨得奇醜無比,頸後又有三條劍傷,明明寓意著醜時三刻”王晗淡淡道。
“聰明!”張放笑著,拍了拍手。夜風輕刮,冷的徹人骨。但他的臉上卻始終掛著笑意,“本侯隻是沒想到,王小姐竟然如此善良,看不得那棺中之人苦受煎熬,竟然揮刀展劍啊!”他湊到她耳旁,語聲說不出的邪佞。
王晗知道,他的話暗議他已經懷疑自己是會武功的。看來張放如實是個強大的對手,她置若罔聞,笑的蒼涼。“小女也沒想到富平侯竟然屢次暗中下毒,幹這種卑鄙之事!”沒錯,劉康中毒,她懷疑是他所為。王莽昨日那酒,也必是他無疑。隻要是擋他路者,他必除之而後快。
“哦?本侯自稱不是君子!”他依舊笑容似火,貌似天大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
“你欠我一個解釋!”王晗不再看他,背對過去。
張放看著她的背影,“沒錯,按照我跟你事先的計劃,你本是逃出宮去的。但是……本侯恨……恨啊……”他臉上笑容消失,那妖異的紅袍也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在漆黑夜幕之下,暗淡著……
“你恨?”王晗淒婉一笑,他的恨又怎能與她的恨相提並論?
“本侯曾經就問過你,是否願嫁於本侯,遠離漢宮!”他語聲深沉,眸光轉淡,“可你卻沒給我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