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戛然而止,花清緣看著遠處彈琴的白發少年郎,心中不由得抽痛。一時間竟然沉浸在陸遊之的往事之中,以至於詢問靈珠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花清緣轉過身帶著笑意看著蘇雲:“如若不然,我變幻成蕭芷的模樣?”。
“不可!他竟然是身懷靈珠,必是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我可沒有你這麼笨,他不過是沒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我就當算是幫幫他了,讓他在自己喜歡的人懷中死去不是很好嗎?”,花清緣看著遠處的陸遊之,眼眸帶著深處的笑意。
盡管蘇雲還是一萬個不同意,但是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接近他了。他皺了皺眉:“若有事便叫我”。
花清緣變幻成了蕭芷的模樣,從遠處拿著錢袋跌跌撞撞的向陸遊之的方向跑去,後麵許多人在追逐著,還破口大罵道:“臭丫頭!竟敢偷爺的錢袋,把她抓住往死裏打!”。
花清緣驚慌的栽了一個跟頭,滾到了陸遊之的身邊,他冷漠的眸子看到花清緣後,不禁染起了痛處急忙扶起花清緣,一把摟在懷中。
花清緣臉色通紅,推開陸遊之小聲的說道:“夫……夫子,您,您這是作何……?”。
他啞聲說道:“跟我走!”。
說罷,扔掉花清緣手中的錢袋,走進了一旁的酒樓。點了一桌子的好菜,冷俊的側臉映著光,不經意間卻勾起一抹淡笑,白色的發絲被他高豎起來:“姑娘莫非認識在下?敢問姑娘芳名?在下陸銘,陸遊之。”
“我……我也知自己並不是公主,可,可我是……”,她的目光看向別處,故不作答。
他輕笑一聲,眼眸中傾注了半生的溫柔:“你與芷兒相識?”。
花清緣擺弄著手中的茶具,歪著頭注視著陸遊之:“公主她……很是想念夫子的”。
他神色有些蒼白,語氣有些恍惚:“姑娘怎知?”。
她托著下巴,笑道:“我是由公主對你思念產生的魅,她的想法我自然都了解,卻不知道竟然來到了這裏遇到了夫子,可能是夫子身上有什麼牽引。”
花清緣這一個動作,看的陸遊之內心痛到深處,笑意蒼白,他手指顫抖的撫上她的臉,卻又像碰到火苗一般的收了回去,良久聽得到他沙啞的聲音:“可你終歸不是芷兒,就算你與芷兒相貌相似,可你終歸不是她,這世間再無蕭芷。隻有齊國王後……”。
他自嘲的笑了笑:“什麼培養是為了和親……由始自終隻不過都是我自己將她推遠罷了,轉眼她已經嫁去三年了,可我感覺那日她離開的場景卻曆曆在目,如今我已經退出朝廷,孑然一身隻想與她浪跡天涯。”
可惜現在不是三年前。
窗外大雨嗚咽,花清緣看著陸遊之心中有了底,他身上原來是風靈珠。
他拿起一把油紙傘,將裹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花清緣的身上,笑意如同融化的初雪一般:“就算是魅,也會冷吧?姑娘拿上傘便走吧”。
花清緣眸子垂了垂,沒有一絲情緒。但是在陸遊之看來,這個表情卻是他一直的心結,他還是無法克製自己的內心,就算是,明知道她不是,將花清緣緊緊的抱住:“芷兒,對不起”。
窗外越過的軍隊從城外駛來,一批批駿馬踏過雨水似乎鳴囀著哀聲。
蕭芷,蕭公主,曾經聞名天下的越國與齊國的和親公主……今日玉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