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夕(3 / 3)

她心灰意冷,想重返回天。

卻終是下不定決心,此時她才知道當日小錦做出這個決定有多難。

而不等她決定好,王母卻先得知了此事,勃然大怒!

派天兵前來捉拿白織。

白織得到消息後,卻是怔了……

她對他輕聲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蘇老板,求你。”

對麵地上跪著個女子,錦衣貌美,而我依舊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清酒。

“你本金梭,修得人形,卻為人世情愛所擾,當日你以三魂為引,見他一麵,我以為你早已死心。”

小錦抬起頭,一雙美眸含著道不盡的哀傷,她微微挑起嘴角,當日她於黑夜中本著見他一麵,滿懷欣喜。卻看見兩道相絞在一起的身體。

她心已寒,透澈骨髓的痛……

她重返於天,修為散半……她以為她能忘了他,卻熟不知漫長恨意……不即他一聲……娘子。

“我一生所願,便是他幸福,既然他選擇了姐姐……我亦無悔。”小錦微挑起嘴唇,露出抹淒涼的笑。

“所以,你決定了?”我抬起頭,眼中所散光芒銳利如刀。

“是。”

她毫不猶豫。卻熟不知這一個字,便是灰飛煙滅……

天兵前來,白織與牛郎逃至崖頂。

她眼內滿是悲哀,仰天大喊。

“神又如何!人有又如何!”

王母微微歎息,揮手之間,卻見一道金光出現,擋在她二人之前。

黑發翻飛,錦衣如驕陽,耀眼奪目。

孫少郎怔在那……望著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此時就在他麵前……

他伸出顫抖的手想拽住她的手“小……錦……”

“何人從中做梗?”王母抬起手指,金光直逼而去。

她奮力抵擋,卻不過蜉蝣撼樹,轉頭的瞬間,輕啟朱唇。

“少郎……祝你幸福……”

那一剎,她消散於空中,沒有一絲痕跡,仿佛從未出現過……

而他的眼中,最後所見,便是她微調的嘴角……我不悔……

金梭碎,這世上在無小錦……

白織趁機帶著牛郎離開。

他似失去了所有力氣……仿若孤魂,這世上從此在無那人,他活著又有何意?

織雲散,他跪於地上,重著虛弱的她,仰天大笑。

“白織,你真狠。”

隻可惜,她的死亦換不來,織女與牛郎的長相廝守……

王母步步緊逼,終於斷崖前。

一道金叉劃過,便是條浩浩蕩蕩的銀河……

從此二人,隔岸相望……

而牛郎抱著一兒一女,長守河岸……

而小錦死於七月初七。

她的魂魄,化為喜鵲。

每年恰逢今日,便還世為其搭鵲橋,以其身體,為二人相會……

世人得知後,皆歎牛郎織女,此情感天動地。

為紀念二人,便把每年七月初七這天,立為“七夕”。

卻熟不知……

那牛郎所愛,從不是織女。

甚至包括那甘願化為鵲橋的小錦……

她至死亦不知,他愛的從始至終,隻是她一人……

“少郎……隻要你幸福……我願為你而化為橋,踏於我身而為情……其實,我隻是想在見你一眼……”

“小錦……可你知否,我所愛之人,至始至終,隻是你一人……鵲橋相會,並非岸邊之人……我亦隻為見你,那是我欠下的債,拿什麼償還?”

“小錦……這世間情為何物?相思之苦又如何?他眼中,終是無我……”

尾聲: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阿初輕聲吟道“隻可惜那牛郎……長守河岸,從此活在愧疚之中……”

我道“那是她的選擇,即使他願舍棄所有,換她還世。我也無能為力。”

阿初搖了搖頭“唉,可歎這世上癡男怨女……又有幾人如願?”

我微微轉身隨後走到桌前,酌了杯酒,走到門前,對著空中一飲而盡。

“此酒,名,‘素錦’。獻給那些為情所困為愛癡狂的人兒。”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

於七夕佳節,

許下海誓山盟,

又有多少人,

今年七夕身邊之人,

還是那許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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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願以血之軀,換汝鵲橋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