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地府裏,燭陰一身紅衣,立在錦真麵前。錦真勾著邪魅的笑,眼神一瞬不瞬地打量著燭陰,似是要將燭陰看穿。
“燭陰啊燭陰,為何你總是那個最幸運的?一目國王子真是白長了一目,竟然看不穿你的真麵目,連心愛的瓶中仙都拱手讓給了你!你究竟有何能耐能獨自占有她!你們這些神仙,一個個看起來仙風道骨,實際上連個畜牲都不如!若不是我求地府君,你以為你可以得瓶中仙全心以待?”
“本尊沒心思跟你耗,快將生生不離衣交出來!”燭陰冷冷道。
“要交也不是交給你!想我錦真,非神非仙,卻能上天入地,你不用在我麵前擺山神架子!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山神燭陰?別做夢了,不說現在人界不供奉你了,就算是供奉,幾日後,你就等著你的山神廟被拆吧!不單山神廟被拆,我要將整個天庭都翻過來!”
“就憑你?”燭陰冷哼一聲。
“當然不隻我一個了!在你們這些神仙眼裏,人,不過是你們用來曆劫飛升的墊腳石,是你們用來顯示自己神武英勇的下等生靈?你說,幾萬年來,你們除了故弄玄虛,除了炫耀華而不實的變幻之術,你們還會什麼?”
“快把生生不離衣交出來!”
“你不提,我倒還忘了,這件生生不離衣,可是你們最尊敬神武的遠古上神贈予我的,豈可輕易給了你?那時我剛剛降生不久,結果那生生不離衣自己就包裹在我身上了?這說明這件法器認我作了主人!即便是地府君,也不敢直接跟我要,你山神燭陰還是回你的鍾山去吧!回去晚了,你家的花瓶可就守不住了!”
燭陰聽到花瓶,眉頭皺了一下。他已經出來三天了,紅翳肯定要把鍾山鬧得天翻地覆。
“先將生生不離衣交出來再說,否則本尊不介意武力收回!”燭陰狠狠道,伸手似是要去抓錦真。卻是被一道霸道強勁的力道擋了一下。
“山神不要動怒嘛!何事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地府君一身玄黑色的大袍,卷得眾鬼魂飄蕩暈眩不定。“你這山神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偷偷和瓶中仙把事情辦了!什麼時候可以把喜酒給我等補上!山神乃一方神尊,可不能這麼馬虎!快給山神看座!”
地府君衝邊上鬼君示意道。
錦真看到地府君打著圓場,也找了個座位,似是要看地府君與燭陰的好戲。
地府君卻把眼神遞到錦真身上,頗有作壁上觀的趨勢。錦真則又把眼神瞥到燭陰身上,見到燭陰似是態度堅決,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
“生生不離衣乃上古神物,也是遠古上神的唯一遺物,若是長久留在地府,不但會給地府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會擾亂六界秩序。地府君應該知道這一點才是,不要鬧得大家都不好看才是正經!”燭陰開口道。
“山神此言差矣,不過一件衣衫,穿在誰身上不是穿!山神好不容易來地府一趟,不該隻是為了件衣衫而來吧!來者都是客,山神不願意破費請大家喝喜酒,那本君便隻有自掏腰包請山神喝酒了!隻是若是再喝下去,山神中山那位……”地府君又不自然將話題轉到紅翳身上。卻見燭陰果然有了一絲動容。
就在這時,燭陰突然臉色一變,推開坐席,卷風而去。
“你到底使了什麼術法,燭陰剛才臉色有點難看啊!”地府君裝作頗有感慨的神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