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眼神淡淡的瞧著她，她有些不明所以，又轉頭去看樹下坐著的灰衣男子，眼睛珠來回在兩人身邊轉來轉去。
“不會吧？”
……。
伸手指了指灰衣男子。
“他就是妙空？！”
男子幽幽的聲音傳來，似空穀鶯音，泉擊石音。
“在下不才，正是姑娘口中的妙空。”
你不是叫妙空叫做老頭嗎？
纖纖死死瞪著雲景。
他神秘一笑，沒有理會纖纖。
咬咬牙，深吸一口氣。
轉頭，對妙空翹起嘴角，禮貌的微笑，表示打招呼。
他點點頭，抬手示意兩人入座。
親自倒了盞剛泡好的茶，遞給纖纖。
“想必雲景已經跟姑娘提過…”
她點頭，眉頭不自覺的微微蹙起。
“不知大師可有辦法…送我回去？”
妙空聽到她的問話，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反問，
“姑娘以為。還能否回去？”
本來隻是帶著試探性的問，可當被反問的時候…她似乎知道答案了。
“隨心而選。”
她知道他問的是，她是否願意回去。
或者說她是否想回去。
如果的確可以回去，那她會跟著的感覺走。
做出選擇，且不會後悔。
雲景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可修長的手卻緊握住茶杯。
妙空淡淡笑了笑，才坐起不久的身子又躺了下去。
“姑娘未到之前，我知天命，能算出每個人的前世今生…”
“可姑娘來了之後…。”
說到這，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疲憊，沒有繼續往下說。
纖纖有些心中非常疑惑，可沒有立馬問出來，而是靜靜看著他，似乎在等他接著往下說。
雲景也放下手中茶杯，慢慢的，把目光放遠，眺望遠方。
隻見妙空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青銅色的龜殼，看上去古老質樸，龜殼邊緣處也有些破損。
他看著纖纖，問道：
“不如…讓我為姑娘卜上一卦，如何？”
才說完，手中又多出兩塊銅錢，放進龜殼裏，上下翻動，幾個起落間銅錢再次落到桌子上。
她覺得他似乎沒打算問她的意見，隻得靜待他給他解釋。
“果然……”
妙空失望的看著木桌上的兩枚銅幣，光輝散落在上麵，混著青銅材質，靜靜地躺在那，給人別樣的感覺。
？
“……怎麼了？”
難道結果不太好？
轉頭去看雲景，隻見他也盯著桌上兩枚銅幣，皺眉深思。
光看兩人的表情她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自從你出現，妙空老頭隻時不時的才能看到卦象。”
雲景解釋道，他神情複雜，不知話中意思是好是壞。
“這。”
她大概懂他的意思，隻是看卦象這事…難道還受客觀因素影響？
下意識的抿抿嘴，麵帶疑惑的瞧著妙空。
他的頭是低著的，因為五官棱角分明，令人看不清神情，隻是看到他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木桌，指貝泛出淡淡的柔光。
似乎是在思考，沒有不把雲景的話放在心上。
她沉默了許久，靜靜的等著妙空開口。
而雲景像是知曉事情始末般，深不見底的眼珠始終眺望遠方，恰好大雁從北方飛過，為此時綠林小院的氣氛多添了一份感傷。
“姑娘的靈魂尚未附身到這具軀體前，每個人的命都像是寫在冊子上一樣清楚。老衲雖是偷看命數。卻也受到了懲罰。如今，姑娘就像這裏的一個異數，沒人能窺看你的前世。就更不用說今生了…”
聽到他這樣說，她心裏咯噔一下。
也就是說。她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不是像皇宮中被束縛的靈魂那樣…沒有自由？
接著又聽見妙空說：
“可能乍一聽，沒覺得你跟老衲隻偶爾能看到他人命運沒有聯係。可姑娘可曾想過，老衲既然無法窺探你的命運，又如何能推算他人命運？算命一事，除了天賦，便是能力了。而我，怕是再也無法窺天探命了。”
說完，惆悵的歎了口氣。
她點點頭。
其實他說的是，這件事情就像蝴蝶效應一樣，以小牽大，一個人的變化能引起眾人的變化。
隻是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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