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結論僅僅是對於當今的醫療水平而言,這四個生命體征正在逐漸消失的人在代表醫學權威的劉二蛋眼裏,每一個都能救活。
他們隻是受了嚴重的外傷,內髒等重要器官據劉二蛋初步判斷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傷,而且不管是從虛弱得幾不可察的脈象,還是瞳孔等各種體征表現來看,這些人離真正的死亡還有一段距離,這段距離對於劉二蛋的醫術來說,足夠利用了。
四個工人的家屬還沒接到通知,沒有來的。
石雕廠附近的住戶聽到動靜,出來看到眼前的慘象,而且地上躺著的都是本村的人,平日裏低頭不見抬頭見,嘻嘻哈哈的,想不到現在都變成血葫蘆躺在地上,那些嬸子大娘的忍不住都哭了。
柳豔秋剛才溜溜達達往石雕廠走,她要來找曹鯤鵬。走到這裏擠進人群,正好看到劉二蛋兩手血,在那裏給一個人捏著脖子捏著頭。
聽到別人議論那四個人已經死了,但是二蛋心軟還想救活他們,柳豔秋忍不住小聲嘟囔一句:“傻逼!”
不用靠前,柳豔秋就能看出那四個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人死還能複生嗎?劉二蛋要是給人救不活,他就不怕惹一身麻煩?
不是傻逼是什麼!
柳豔秋其實是被她爸逼著來的,讓她找曹鯤鵬把事情說清楚,把他倆的關係斷開。
自從前天晚上劉二蛋救活柳豔秋,她爸柳獻高更堅定了劉家有神奇醫書的想法,他認為劉二蛋能治好女兒,絕對是因為看了神奇醫書的結果。
他對於神奇醫書的渴望達到了空前的狂熱。
拿著禮物去劉家想修好親家關係,被二蛋娘好打,但這絲毫不能影響他的狂熱。
要說當初逼著女兒跟劉二蛋訂親,他是讓女兒幫著他演戲的話,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讓女兒演戲的想法了。
當初他向女兒承諾,隻要女兒幫他從劉家手裏騙出醫書,他可以幫女兒向劉家退親,然後成全女兒跟曹鯤鵬的親事。
其實這個老財迷比女兒更看好曹家,因為曹家比劉家有錢多了,是村裏的大款。
現在柳獻高完全改變了這個想法,他雖然財迷,但他不傻,他很清楚曹鯤鵬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柳獻高看好他不過是圖了他家有錢,而且是有錢有勢。
前天晚上劉二蛋露的那一手完全征服了柳獻高,他認為劉二蛋既然看過神奇醫書,而且還能夠嫻熟應用,已經初具神醫妙手的風采了,年輕人了不得,前途不可限量啊!
柳獻高利用給女兒打消炎針的時間,對女兒進行了軟硬兼施的洗腦活動,講道理,擺事實,舉例子,拉數據……各種勸說無所不用其極!
柳豔秋一個頭兩個大,被她爸逼著來找曹鯤鵬了。
一路上溜溜達達,磨磨蹭蹭,她在想怎麼跟曹鯤鵬商量個萬全之策,改變她爸的思想。實在不行的話,她希望曹鯤鵬帶她私奔。
想不到剛到廠門口,就看到石雕廠出了這麼大事,她在想曹鯤鵬肯定忙壞了,哪有閑心跟她商議兒女私事。
在人群裏一抬頭,正好看到曹鯤鵬的座駕,那輛白色的比亞迪s6開過來,到了廠門口吱嘎一聲刹住,曹鯤鵬從車上跳下來。
柳豔秋連忙擠開人群迎過去。
“我有點事,可是現在你家這樣——”柳豔秋指著人群裏麵地上的死者,欲言又止。
“有事你說,這點破事不歸我管。”曹鯤鵬剛剛聽說山上炸死人了,但是他覺得他家有錢,而且他爸說了,廠裏的工人都入了傷害險,有保險公司呢。
柳豔秋把她爸逼她的事跟曹鯤鵬說了一遍:“反正我爸的意思就是讓我跟你斷了,老老實實跟劉二蛋,你說怎麼辦吧?”
“切!”曹鯤鵬惡狠狠地冷笑一聲,他的腦袋基本消腫了,不過臉上還有淤青,俯身貼柳豔秋耳朵上小聲說,“你知道這兩天我為什麼沒有動靜嗎?我先放劉二蛋那小子兩天,其實我跟鎮上那幾個老鐵都打好招呼了,這兩天就動手,至少廢他兩條腿,這事你就放心吧。”
姓曹的在村裏從來都是欺負別人,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要不是他爸壓著,曹鯤鵬當天晚上就叫人把劉二蛋收拾了。
“還用得著廢嗎!”柳豔秋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往人群裏一指,“他就在那裏邊,看樣子還想救人,聽說他都打電話讓他爹送手術刀來。我看你就刺激刺激他,讓他給這幾個死人動動刀,救不活是肯定的,然後咱們再挑動挑動死者家屬,告他私自動刀,把人給弄死了,怎麼樣?”
“哎,好哇!”曹鯤鵬以拳擊掌,“這個主意好,先把他弄監獄裏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