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柳豔秋死死無解,三老虎一個頭兩個大,現在不是考慮怎麼救人的問題——知道是救不活了——現在三老虎的腦子在飛速旋轉怎麼善後,怎麼盡量減少自己錢財上的損失。
曹家人在村裏有錢有勢是不假,但這事畢竟人命關天,肯定需要出點血善後。
剛才見劉二蛋要出手治病,三老虎大喜過望,因為替罪羊出來了。
想不到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兒子居然還出來阻止別人當替罪羊,這讓三老虎如何不怒,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劉二蛋惡狠狠瞪一眼曹鯤鵬,要不是救人要緊,他肯定先撲上去給這小子剁兩刀,而且是剁內褲下邊鼓鼓的那一坨。
嗤嗤兩下,豔秋手背上被蛇咬到的傷口被劃開一個十字切口,劉二蛋用手一擠,黑色血液從切口冒出來。
又是嗤的一下,豔秋烏青的上臂被縱向劃開一道切口,眾人眼睜睜劉二蛋把一隻手指探進切口,撕出一條觸目驚心的大血管來,接著眼前一花,一把止血鉗夾住了血管。
奇怪的是那麼長一道縱向切口,出血量並不多,劉二蛋用另一把止血鉗夾住切口的皮肉,居然基本止住了出血。
也就是說,這一刀下去太神奇了,既精準地挖出大動脈,又是在血管最少的皮肉間開出切口。這得需要多麼精通人體解剖,和經過多少次堅持不懈地實踐練習才能做到這一點?
屋裏的人全都驚呆了。
劉二蛋解開紮在豔秋上臂的布條,還把她腫脹烏青的胳膊揉了揉,然後回頭吩咐老爹:“你跑步回診所,把酒精燈、燒杯、試管——反正你平常做實驗的那些工具全拿來,多帶點一次性針管。”
劉友根已經被兒子剛才那一手給震住了,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時代,一聽兒子吩咐,老老實實“哦”一聲,快步跑出去了。
柳豔秋上身穿一件黑色的V領短袖T恤,因為前胸很飽滿,T恤被掙得繃緊,劉二蛋想看看毒素已經侵入到哪個部位了,但是掀開領子和短袖都看不進去。
於是拿起剪子,剛要剪開T恤,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吩咐屋裏還站著的三個男人:“你們出去,站在門外等著。”
“好好好,走走走。”三老虎雞啄米一樣點著頭,伸出兩臂攏著曹鯤鵬和柳獻高,“咱們幫不上什麼,出去等著。”
曹鯤鵬脖子梗著像一隻鬥雞,他不願出去,扭回頭看到劉二蛋已經剪開豔秋的T恤,粉色內衣露出來,內衣外露著的皮膚雪白一片,曹鯤鵬的眼都紅了。
劉二蛋扭頭看一眼一掙一掙不願往外走的曹鯤鵬,故意伸手在內衣邊緣的嫩肉上捏了捏,朝他齜牙一笑,笑容要多邪惡有多邪惡。
“我*草*你*媽的——”曹鯤鵬拉開他爸的胳膊就要往回衝。
所謂知子莫若父,三老虎早有防備,曹鯤鵬剛一扭身,頭發就被他爸薅住,緊接著“嘭嘭”兩拳搗在臉上,打得曹鯤鵬眼都花了。
三老虎這回可不是玩虛的,他是真打,人命關天的大事麵前,三老虎比他不學無術的蠢蛋兒子更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曹鯤鵬被他爸薅著頭發拖出去了。
“二蛋你有把握治好豔秋嗎?”柳獻高一邊磨磨蹭蹭往外走一邊問。
“治不好我償命。”劉二蛋好像還一肚子氣似的,一腳把門給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