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這些話飄到耳朵裏……他真的很想很想把這些女人狠狠地教訓一頓。
感覺到他的手臂是越繃越緊,吳熙昭抬首笑睨了他一眼,道:“我都沒生氣,你又生什麼氣?你們隻聽到她們在取笑我,卻沒有聽到我同樣在取笑她們。”
“為自己的無力而生氣。”厄曦抿著嘴角,露出刀鋒般地銳利,“以前聽著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聽到她們取笑你,阿昭,我有種想把她們殺掉的衝動。”
“不過是說幾句話就想殺人?厄曦,你好像不是這般沒有氣量的男人。”
“那是因為說的是你!說我唯一的女人!”黑眸裏寒氣盛淩,戾氣閃過讓整個麵龐都顯得格外地肅冷,“可以說我,但絕對不能說你。”
這般維護她?吳熙昭低垂了眼簾,一絲淡淡地譏笑從眼底裏掠過。
不好意思,她對男人說出來的情話從來就不感冒。
再深的感情也會有變質時候,還不如一開始是你玩玩我,我玩玩你,到時候大家好聚好散。
天性涼薄的吳熙昭是不會把自己交付到一個男人手裏,女人這一生除了靠自己,別想著靠別人。
她輕地笑了下,道:“我等著你飛黃騰達的時候,到時候我會讓所有取笑過我的人匍匐在我麵前,任由我高高俯視。”
在外麵,示弱是一種偽裝,對排外極為嚴重的部落裏,外麵的族人過來還一臉強悍,簡直就是找死。
低頭走路,用身體表達他們膽子很小,不敢有任何挑釁行為日瑪部落族人很快到達物品交易的中心。
這裏,聚集了所有需要以物換物的族人,也會有那些貪婪地族人在尋間他們喜歡的物品。
這些人就是在部落裏有著一定地位,有著隨從,有著屬於自己土地,家禽的頭領,也是貧窮族人最不願意碰到的人。
厄曦他們把東西拿出來直接走到一個全是陶器的小攤麵前,由吉黎拿出兩條鹿鞭,“需要換碗,這個可以嗎?”
另外兩個男人則是拿了虎鞭朝另一個小攤前麵過去,在吉黎用三條鹿鞭換回來的十個碗裝到草筐裏時,他們一臉凝重拿著虎鞭走回來。
壓著嗓子道:“前麵打仗,鹽運不過來,這些虎鞭換不到一罐鹽。”
虎鞭在這個時候並不珍貴,鹽才是這個時代最為珍貴的東西。而鹽是控製在地位高的部落族人手裏,通常是由首領直接控製。
經過差不多一下午,才把帶出來的所有東西換成日瑪部落族人所需要求東西。
以物易物這是種交易是一直到金屬礦的出現才結束,而現在像是珍稀的鳥類羽毛,寶石,沙金、漂亮的石頭是現在最好換東西的物品。
準備離開的吳熙昭親看到一個鼻孔朝天的族人拿出一大袋稷米換回一根很漂亮羽毛,然後直接別在耳邊,花公雞一般地在女人們熱情似火的目光裏離開。
簡直就是個敗家精!
“能拿著一袋稷米的人通常是部落裏的頭領,他管領著族人,有著自己的土地,每年隻需要向首領奉上一定的糧食、寶貝便可以。”厄曦是隻要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哪裏,便立馬解釋起來。
生怕……吳熙昭會生氣。
“萬惡的地主啊。”吳熙昭感概,好想打倒地主,霸占地主家的財產!
深秋的天色是很快黑下來,見識到原始人類物易物的交易後,吳熙昭在厄曦他們貓一般地速度裏穿過一幢又一幢的石屋,往尼古部落中心地帶而去。
躲過三回拿著火災把夜值的尼瑪部落族人,最後到達一幢非常大的石屋麵前。
已經不能用石屋來形容了,有小院,有青瓦,還有水池子,……馬拉戈壁的!神使一個人需要住這麼大間屋嗎?
“神使在最中間的屋子裏等你們。”帶路的是一個天生背脊彎曲的男人,把火把塞到吉黎手裏,彎著背帶著幾分詭秘消失黑夜裏。
納摩的聲音突然傳來,“這是神奴,隻有背脊彎曲的人才能選為神奴。”
夜色濃濃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隻知道他就站在前麵不遠地方說話,是等著厄曦親自走過去。
吉黎眸色微沉,舉著火把在黑暗中一晃,火光成影便看到納摩站在通向最中間屋子的石子路上,長身修挺,融了一夜地清寒。
“進來吧,屋子裏有火。”
吳熙昭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發緊,好像在隱受什麼。
推開緊閉的木門,一股熱氣是撲麵而來。
他說的屋裏有火……,竟然是一個用石頭砌起全通屋頂的石爐子。
!這玩意也有了?
屋子裏還有一個神奴,同樣是背脊彎曲,他看到納摩進來是連忙跪下來一拜,一邊跪一邊拜退到火爐邊安安靜靜地呆著。
厄曦他們顯是習以為常,隻有克魯非常好奇地多看了下眼,不明白為什麼神奴要選是背彎的族人。
“阿昭,你坐這裏。”臉色透著蒼白的納摩把一個包著棉麻布的蒲團推到吳熙昭麵前,淺淺一笑就是陽光下的冰棱花,寒而清透,“坐這上麵舒服一點。”
厄曦席地而坐,極具壓力地視線盯著納摩,沉聲道:“你怎麼又受傷了?”
“回來出了件小事,傷是自己弄出來。”納摩抿著嘴角,說話間眼裏閃過一絲寒光,薄而銳利,“不知道他聽了哪些家夥的讒言,要把他女人那潮珠送給我不算,還把他與另外兩個女人生的女兒都要送給我。”
他,自然是指現在沉迷女色的尼古部落首領。
厄曦挑眉,有著一絲笑意道:“你是男人,難道不需要女人嗎?一次給你三個,很好。”
“厄曦,我是在很認真與你說話。”
“嗯,我知道,所以我也很認真與你說話。”厄曦收斂的笑,眉間那一點流匪氣瞬間消失,再看時是帶著刀鋒一般的冷,“他既然懷疑你,想把女兒們安插在你身邊為眼線,為何要拒絕呢。”
“不過是三個女人而已,對你來說處理掉她們是件小事情。”
可以說,這個時候的男人是相當殘忍,對不是女人就像是對豬、狗一樣,可以隨意拋棄。
吳熙昭皺頭輕地擰了下,……尼瑪的!她也是女人!請顧忌一下她的心情好不?
納摩擺擺手,道:“那潮珠是個讓我頭痛的女人,在部落裏她睡過的男人都可以排很長隊伍。前幾天,她看中一個部曲直接是搶回來,我身邊真要有這樣個女人,我會天天閉緊門不出來!”
部曲是奴隸地意思,一般是打敗某個氏族抓獲的氏族人。
“那潮珠……,我好像有點印像。”厄曦眯起了眼,似乎回憶了下,說出來的話又不是關於回憶的事,“你有沒有懷疑尼古部落裏已經有族人背叛了?……我是指背叛到另外一支部落裏。”
聞言,一直都是臉色平靜的納摩露出驚色,好一會才道:“我一直想著是不是因為有族人看到尼古首領沉迷女人,便想暗中幹掉他自己當首領。”
“如果隻是幹掉他一個,神使大人,你應該是平安無事才對。”是吳熙昭笑微微開口,丫的!刷下存在感!
“我的意思是指如果是尼瑪本部落族人取而代之,是絕對不可能來動身為神使的人。隻有外族首領才會有這樣的心思,因為他知道不把你一起滅掉,以神使在部落裏的威望絕對可以號召族人們站起來反抗他。”
吳熙昭一說完,若大個屋裏沉入一片沉寂。
燃燒的幹柴發出細細碎碎地“劈啪”聲,將沉默中的納摩拉醒,他看了下吳熙昭,目光落在厄曦身上,點頭道:“阿昭說得有道理,如果隻是本族族人想要取代尼古,完全沒有必要對我出……”
“字”還未說完,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納摩,你給我出來!給我混出來!”一個一聽聲音就知道來者不善的女人在屋子外麵大聲怒吼,“你竟敢拒絕我!你憑什麼拒絕我!我可是首領的女兒,阿父把我送給我,我還覺得委屈呢,你又憑什麼不要我!”
這這這……應該是那潮珠吧,首領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啊,神使都敢這麼罵。
守在外麵的神奴是很生氣,努力讓自己的頭抬起來,大喝道:“那潮珠,你敢侮辱神使!”
“侮辱了又怎麼樣!你還能殺了我不成。”那潮珠用眼神示意跟著自己過來的族人,“把他弄走!如此醜陋的東西也配呆在納摩身邊?”
納摩似乎一點都不生氣,聲色平靜吩咐神奴,“把貴客領地後屋休息。”又對吳熙昭道:“再膽大的人也不敢闖入我的神使殿,放心吧。”
……很抱歉,她真沒有發現神使殿有什麼不敢闖的,目光是不由往四處打量,卻聽到克魯道:“別看,有些東西……很恐怖。”
!更想看了!
眼睛瞪得老大的吳熙昭朝四處觀望,除了靠著牆有一些黑團團的東西擺著,……似乎沒有什麼恐怖東西。
想看清楚點也來不及了,厄曦是緊緊握住她的手,峻顏微冷輕聲道:“先進去,別給納摩惹麻煩。”他與納摩已經聯手,兩人隻有相互配合才能走得更遠。
後屋一樣很大,神奴速度安排他們入住第一個房間後滅掉火把離開。
沒有一會,吳熙昭聽到納摩繃著聲帶,道:“阿昭,請出來一下。我需要你幫忙。”
……
厄曦想拒絕,妹紙更想拒絕!這裏她能幫到什麼忙呢?別幫倒忙!
“厄曦,我會把阿昭帶回來給你。”納摩見屋子裏的人遲遲沒有反應,修眉微微皺了下,“我對神靈起誓,一定會把阿昭還回來。”
吳熙昭抿抿嘴角,“我還是去一下吧,能讓納摩對神靈起誓一定是遇到什麼大問題,需要有個女人出麵處理。”
為毛一定是個女人呢?擦,還不是為了打發外麵中那個女人!
這種招數……嘖嘖嘖,電視裏放得太多了。
那潮珠是真沒有想到自己肖想許久的神使竟然……真帶回了個女人,當她看到這個陌生女人穿著一身臭氣熏鼻的獸皮,她雙眉就是一擰,然後是哈哈大笑道:“納摩,你這是從哪裏拉回來一個女部曲!笑死我了,這麼臭的女人你也能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