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是什麼人她不曾問過,她知道宮主並不是他的真名,對於一個連名字、年齡都不知道的人就去說什麼愛,真的是一個很可笑的事情,如果別人與她說了,紫衣還可能會笑著嘲諷幾聲,但是這件事情真正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反而覺得沒有那麼的有意思,甚至於有些無奈的想笑。
“紫衣?在想什麼。”這個被稱作宮主的男人時常是很溫和的,帶著悠閑的笑容看著所有人,但是在紫衣的印象中這個男人也是那麼的無情,她見過他殺人,或者是那不叫殺人,隻是讓別人自殺罷了,以一種惋惜的笑容讓人把屍體扔進海中,“在想什麼?”見到紫衣沒有回答他,宮主走到她的跟前,輕聲的問了,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生怕她生病了。
其實紫衣是有些慶幸的,畢竟自己也算是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讓他愛憐的人,而後紫衣甜甜的笑了:“我在想你。”
“想我?”宮主淡淡的笑了。
紫衣很喜歡宮主這樣子說話的時候,溫柔如同鄰家的哥哥一般,但是這看似真切的樣子卻是一個假象。紫衣自顧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了。
宮主見紫衣不再說話,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站在庭院之中微風拂過,勾起了他的頭發,溫柔飄渺如同謫仙,但是更加如同從陰間爬上來的厲鬼。
“宮主。”紫衣忽然出聲了。
宮主笑著歪過頭去,看到紫衣有些飄忽不定的眼神,歎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紫衣的頭發,把她拉到了懷裏輕輕的拍著說:“我還在。”
紫衣拉住他的衣服不肯放開。忽然身後有一聲恭敬稟報聲,但是宮主並沒有放開紫衣,隻是淡淡的背對著那個人說了一句:“說。”
那個可能隻是一個有欲望欲求宮主的人。宮主是什麼人他不知道,但是這麼多年的跟隨總歸會知道一些,比如,宮主可以提前知道一些事情,也很樂意看著別人在自己想要的東西和欲望之間徘徊,所以他給這些人幫助,然後嘲諷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墜入深淵當中。
“紫衣。”宮主再次的輕聲叫她,紫衣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紫衣迷茫的看著宮主眼神中的暴戾之氣,她有些不安的出聲問:“怎麼了?”
宮主拉著她的手,紫衣並沒有反抗,似乎這也是這一段時間養成的一個習慣,習慣被這大而溫暖的手拉著,想著紫衣就緊緊的握住了她。宮主可能不知道她在不安什麼,但是他知道她在不安,很不安。他溫柔的笑了,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紫衣,輕輕的湊了過去,紫衣已然是一個初懂情事的女子,她有些羞澀的閉上了眼睛,但是宮主僅僅是無關雜念的吻了一下她的眼瞼:“走吧。”
溫柔而低沉的嗓音讓紫衣一直的沉迷其中。
“出什麼事情了麼?”紫衣這又想起了剛才那個人來。
宮主淡淡的歎了一口氣,看著院落中四處飛散的桃花,驀然的說了:“那個人曾經是胡府的一個下人。”
“胡府”這個詞語一出讓紫衣身子微微的一震,似乎很久都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曾經是自己家的地方……她嗓子感覺有一陣的喑啞,顫抖的問:“他來做什麼。”
“紫衣,你有沒有覺得你母親家的衰落和母親的去世很不正常。”
紫衣張大了眼睛,皺著漂亮的柳眉,說實話當時她沒有任何的想法,但是現在而言,她也察覺到一些的不對,時間太過於接近了。她吞了一口唾沫,問:“然後呢,他說了什麼。”
宮主歪了一下頭,溫柔的垂下了眸子,帶上了一種哀傷,嘴角帶上了一分的陰冷,他說:“他告訴了我一個真相。”
紫衣並不想去聽什麼具體的緣由,宮主也不想去講刺激紫衣,但是他想要確定一件事情:“那麼,紫衣,你想要報仇麼?”宮主知道她心目中唯一的親人之間的溫暖隻是來自於那個溫柔而恬靜的母親。宮主也不自覺的感到一陣的悲哀,他還記得初次見到胡夫人的時候,她那樣的溫柔恬靜的看著還是小鬼的紫衣拉著自己的衣角,溫柔的對著自己微笑,卻就這麼的去世了,可悲吧。
紫衣囁嚅了一下,堅定的點了點頭。
如果真要說到恨意的話,紫衣倒是覺得自己所受的不公平對待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母親被那個自己稱作父親的男人殺害她卻永遠無法原諒。母親是家中最小的女兒,受盡了寵愛卻在最後選擇嫁給當時身無長物的他,原本以為可以相夫教子,卻不想遇人不淑,遇到了這麼一個男人……
周圍的景色很好,但是紫衣的淚水就那麼不停地在流,那個溫和漂亮端莊的母親,讓她感覺到了親情的女人,竟然是被自己認為最為親近的人殺害,這讓她如何的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