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輕輕的替她擦去了淚水,淡淡的歎了一口氣,溫和地說:“咱們走吧。”說著又拉起了她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難過的狠狠的握住了宮主的手,生怕被拋下一樣,宮主好像有所感悟一樣的淡淡歎了一口氣說,“我還在,沒事。”
紫衣抿著好看的唇淚水微微抖了下去。紫衣不知道宮主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一直有罪惡感生怕母親靈魂報複而加強守衛的胡府變得如此任由擺布,任由自己殺戮的。是的,當你拿起刀的時候,身體中那種嗜血的魔性就被那麼的激發了出來,更何況其中還參雜著恨意,紫衣看著無論是仆人還是侍衛那恐懼的眼神,她反而從中得到了一絲報複的快感。
宮主隻是淡漠的跟在紫衣的後麵,看著一個個的生命失落在她的手下,偶爾露出一個惋惜的笑容,或者是拿著扇子默然的扇著。終於是到了大廳裏,不知道為什麼,胡家三口竟然沒有逃走,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走才對。胡老爺看到紫衣進來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肯相信的模樣,誰可能相信那麼一個小姑娘在這個世界裏孤獨一個人可以活到現在呢?
“我們許久不見了。”紫衣曾經幻想過很多種再次與父親見麵時所說的話,可能是恨的可能是親切的,但是她怎麼也無法想到會是這麼一句隨口的話,如同多年未見的陌生人一般的那麼一句淡淡的敘述。
胡老爺驚恐的看著紫衣,不知道說些什麼話來。一向趾高氣揚的後母這個時候也是瑟瑟發抖,可能是因為紫衣身上那一身的血跡,紫衣淡淡的笑了,看了一眼後母和她懷中當初也沒少欺負自己的所為自己的弟弟。宮主慢慢的走了上來,依舊優雅而溫和的施禮淡淡的說了:“胡老爺胡夫人好。”
看著她們三個人的模樣宮主好像心情很好的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拍了拍紫衣的肩說:“這是你的家事了,我也就不管了。”說著又從素白色的長袖裏麵拿出了一瓶藥,遞給了紫衣,繼續說著,“這裏麵是解藥,可以讓他們活動。放過他們還是殺了他們隨你了。”說完便搖著扇子走了出去。宮主眯起眼睛看著刺眼的陽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抬手用扇子微微的遮了一下。
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紫衣緩緩的走了出來,臉色平靜而黯淡,宮主歪過頭對著她笑了笑,也沒有問什麼結果,隻是攬過她的肩說:“走,咱們回家。”
紫衣挽上了他的臂彎,整個身子幾乎埋在了他的懷裏,低聲的說:“我隻有你了。”
宮主頓了一頓,揉了一下她的頭發說:“沒事,有我。”但是紫衣永遠都無法知道,就在那離城十裏處,胡家三口早已經是屍骨無存了……
我又怎麼會留下活口呢?宮主淡淡的笑著想了,又看著紫衣,低聲地說:“晚上想吃什麼?”
江南風好。
刹那風煙。葉青應該是一個很美的女子,風華絕代了吧。
最後離開洛陽的時候她也沒有再去見盧字雲一麵。她喜歡那個書生,隻是因為那落日下那書生很像很像那麼一個人——清瘦、頎長,清秀而深情的看著遠處的夕陽。太過於相似,讓葉青不顧一切的投入了進去,她本以為這個男子會像他一樣溫和、看破萬物。隻不過僅僅是相似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說起來葉青感覺一陣的悲哀,自己愛上的這兩個男人都算什麼呢?或者,她愛上的隻是那麼一個影子。可惜自己永遠都不能成為他們愛的女子的影子。真是悲哀啊……
葉青回到思遠縣的時候洛陽的事情已經過了三天。但是僅僅是這三天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恍如隔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