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人對這位教主均心存忌憚,不敢過分接近,因此多日相處,居然沒能察覺他身上異常,隻是諸葛乘軒體內暗傷經此一耽擱,更比初時深重了許多。好容易安然回到總壇所在的浮蒼聖域,諸葛乘軒依然謹慎如故,立刻打發走了端木羞畫不說,甚至連忠心耿耿的教眾也來不及見上一麵,便急匆匆帶著郭昊盡往渺無人煙的深山峽穀之中疾行,乃是為了尋覓一處極其隱秘的療傷之地,哪知此時即將抵達,傷勢卻已實在難以遏製,更糟糕的是竟被郭昊瞧出了幾分端倪。
諸葛乘軒從不曾將郭昊這個凰羽門修行不堪一提的少年放在眼中,未以為患,隻打算從他身上得到圓滿天脈九篇後便即除之,是以隨著最後端木羞畫的離開,他緊繃多日的心弦早已為之鬆懈許多,加之重傷在身,分神乏術,說話做事難免少了幾分精明算計和滴水不漏。
正因如此,郭昊才有機會從諸葛乘軒的話中想到了什麼,心中暗道:“這人傷的果然不輕,不然何必拿什麼蠻荒凶獸來嚇我?隻消隨便動一下指頭,也足以教我無法反抗。”求生之念,人皆有之,郭昊並非大賢大聖,此時有了一線契機,哪能輕易放過,不過一切小心為上,說道:“我落入你手之日,便已料到早晚免不了一死,不過聽你這麼一說,倒覺得被你殺掉和做了蠻荒凶獸的食料也沒什麼分別。”
諸葛乘軒雖在強行壓製,但此時在他體內積淤日久的血煞之力發作愈發猛惡,來勢洶洶,仿佛磅礴暴雨之中,大堤洪水滿溢,堤壩力不能承,即將崩潰一般,陣陣劇痛翻江倒海一般不斷向胸口襲來,實是煩惡難過之極。
正所謂痛令智昏,此時諸葛乘軒隻能僅能憑著尚有的幾分清明道:“存在於這浮蒼聖域之中的蠻荒凶獸,豈是如你想象那般隻是把人吃掉便了事?遇到那些壽逾千載,靈性近人的存在,不僅會把你抽筋剝皮,嚼肉拆骨,最厲害的是把你死後的魂魄拘役為奴,永世受其操控,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