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大反應幹嘛?消消氣,我就是覺得有些不真實,你至於嗎?”
“語笑,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但是,別讓我失望。”如果連今後的目標都沒有,終日渾渾噩噩,這又是一種怎樣的生命狀態?她才二十多歲,今後的生命若隻能愛回憶中度日,那也是一種悲哀。
“嗯,謝謝你,雨跡,我欠你和風痕的太多了,一輩子都還不完。”
“我哥的你下輩子還吧,我的你還不上就先別還了,記在帳上。”
“雨跡,替我管理一陣子公司好不好?”安語笑都有些不好意思說了,這麼大的爛攤子扔給雨跡,真挺不厚道的。
“你要去哪嗎?”
“我想回a市散散心,終於可以輕鬆的回憶一下過去了。”
“準了,這破事我接了。”
“雨跡,最愛你了,啵。”安語笑捧著雨跡的臉大大的親了一口,提上手提包向門口跑去。
“喂,你現在就走啊?”雨跡一手擦著她的口水一邊問道。
“收拾行李去。”
又是一個春天,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a市的天空萬裏無雲,故地重遊,景色依舊人不複。
安語笑拖著行李,自嘲一笑,向滄家走去。
這裏比上次來幹淨多了,也多了一絲人氣,隻是往日的歡聲笑語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隻是掃了幾眼,並沒有停下腳步,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著。
第一次約會的沙洲。
第一次見麵的校園。
第一次接吻的辦公室。
原來,不知不覺中,柳曄然已經侵占了全部的記憶,與她的生命息息相關。
路邊轉角後,安語笑在一間廢舊的小屋邊停下腳步,推開它塵封已久的門,打開了她那段最為痛苦的記憶。
這裏,是滄家破產,滄父身亡後,柳曄然奪走她初夜的地方。
回想起當日柳曄然的粗暴,安語笑不禁搖頭失笑,真難想象一貫儒雅高貴的男子在床上竟是這般禽獸。
接下來,該怎麼過?
忽然一下子沒有了目標,她今後的生命都用來懷念過往嗎?
安語笑不得不承認一點,她想柳曄然,無時無刻不在思念。
安琪兒已經步入了巔峰,但她不是商人,更無意於商場,再大的誘惑對安語笑來說都不重要,雨跡還有個願望去找落雪,她安語笑呢?去找柳曄然嗎?
怎麼會呢?
過程太過輕鬆,輕鬆的讓人難以置信,想象之外的順利,更是讓她沒有成功的快感。
這一切順利的就像柳曄然拱手相送的禮物,但如果是,與她而言就隻有諷刺了,隻有難以熄滅的怒火。
安語笑關上門,漫無目的的遊蕩。
旁邊走過一男子,在路過安語笑身邊時,忽然回頭拉住她叫到:“是你!”
男子一副無框眼鏡,齊耳的碎發,女人都少有的白皙皮膚,唇角帶著斯文有禮的微笑,拉著安語笑手的力氣很大,不似他文弱外表,目光灼灼,神色有些激動。
安語笑皺眉,暗道:他是誰?
“先生,你認識我嗎?”安語笑示意他放開自己的手。
“哦,不好意思。”男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是安語笑吧,也是滄甜。”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口吻。
安語笑也不否認,也不問他從何得知,直接說道:“我是,你哪位?”她記憶中可沒這一號人物,這問仁兄一看就是狐狸級的。
“我叫周致遠,男,二十九歲,未婚,家父是警察,母親早逝,我是一名”
“stop!”安語笑打斷他說:“周先生,可以了,我不查戶口,你怎麼會認識我?”
“這得從多年前說起。”
“長話短說。”
“好的。”周致遠收起臉上的調笑,一本正經的說:“安小姐,簡而言之,我爸爸是周局長,以前看守您父親的警察。”
“有什麼事?”安語笑也一下子認真起來,周致遠接下來說的必然是和自己的父親有關。
“你爸爸當年留給你一封信,本來是讓柳曄然轉交給你的,但那小子直接給扔垃圾桶裏了,可憐我爸還得上垃圾桶裏給你找出來。”
“那封信現在在哪?”
“在我手上,我爸走前告訴我了,但是今天沒有帶出來。”
“周先生,不好意思,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盡快把信取回來。”這封信,對她來說,真的太重要。
“那就現在吧,我回家取來給你。”
“我陪你一起。”
“那好吧。”安語笑的急切,周致遠看在眼裏,他有些好奇信的內容了,周家父子這道德不是蓋的,多年來,父子倆誰都沒有打開這封信,即使信根本都沒有封上。